时间一天天过去,拖拉雪橇的一众劳力终于顶不住了,腰腿酸软,面露疲态,轮番休息的时间越来越长,荀冶跟周吉商量,磨刀不误砍柴工,干脆歇个三天,彻底恢复一下,和平坊桥菜场那边的存货,也不急于马上搬空。周吉想了想表示同意,他一个人干了好几个人的活,又是在冰天雪地的户外,精力如此充沛,令荀冶羡慕不已。
也正是在大伙儿停工休息的最后一天,天街匪帮赔付的第一批物资终于送到了和平坊站。欧阳泉亲自押运,顺便打探对方的虚实,然而当他亲眼目睹沙袋掩体间伸出的一支支枪管,忽然生出一种无力回天的失落。他很能打,枪也打得准,但在对方步枪的集火下,几秒钟内就会被打成筛子,这个世界把个人的武勇打落在尘埃里,已经左右不了大局,等到回去后,他该劝劝辛老大,负隅顽抗是等不到转机的,趁手头还有些牌,及早加入对方才是唯一的生路。
荀冶闻讯匆匆赶来,清点无误,接收下货物,他担心匪帮在食物里做手脚,叮嘱小傅和小邓一定要仔细察看,入口的东西绝不能出问题。这些天他忙得脚不沾地,整个人瘦了一圈,差点忘了匪帮赔付的事,这也提醒了他,更衣室里还关着一个赔罪的“添头”,关了十来天,不知情况怎么样了。
荀冶叫上李富强,拿了钥匙打开更衣室的门,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尿骚味,张景和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当应急灯照在她脸上,才伸手挡住眼睛,有所反应。荀冶双手扶膝蹲在她跟前,骨节发出轻微的声响,他不禁暗暗叹气,老胳膊老腿,不比年轻时了,对这样风韵犹存的“熟女”也提不起多少欲望。
渐渐适应了光亮,张景和放下手,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望向荀冶,认出他是和平坊站的三位“大佬”之一,思忖已久的话脱口而出:“如果你们不用我服侍,能不能高抬贵手,让我干点力所能及的活,换口吃的?”
荀冶愣了下,很快明白“服侍”是什么意思,有点啼笑皆非,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这套,天冷得冻死狗,那话儿缩剩一丁点,地主家都没余粮,谁还有那闲情雅致!不过张景和是精明人,主动提出干活换吃食,搭准了他们的脉,连难民都可以有这待遇,把她排除在外似乎也不妥。
他慢吞吞问道:“你能干什么?”
张景和心中腾起一丝希望,说道:“我是学中医的,会推拿,会针灸。”
推拿?针灸?惠而不费,这倒是避难所紧缺的人才。荀冶有几分心动,他又仔细问了几句,若有所思,离开更衣室后径直找到周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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