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茶,可以卖上大价钱。”余瑶知道他在说玩笑话,杜门街的茶铺早就关门了,天都茶和仙云茶绝迹于市,这些人参炮制了是用来疗伤的,她有些心酸,却帮不上什么忙。
阮静想看他怎么炮制人参,又不好意思明说,磨磨蹭蹭不肯回去睡,周吉善解人意,也不避着二人,取出水云锡罐,拆开牛皮信封,分别包了生晒参、红参、西洋参,每种三五片,搁在锡罐里盖紧,随手收起来。
阮静好生失望,嘟囔道:“就这样?”
周吉摸摸她的头,说:“剩下的就交给时间了。”
阮静忍不住笑了起来,“剩下的就交给时间了”,多么熟悉的记忆!笑着笑着,她的眼中闪动着泪光,一阵阵伤心涌上心头,人生是一条不回头的河,她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炮制天都茶大约需要十二到十八个小时,仙云茶需要二十个小时左右,但天灾降临后,水云铭文舒卷游移的速度加快了很多,相应的时间也大为缩短。周吉了解茶性,这些年来驾轻就熟,但对人参这种陌生的药材全无经验可循,只能从头摸索,反复尝试。前后耗费了十来天,他在三种人参中选出最普通的生晒参,在水云锡罐中炮制八个小时,药力最初充裕,拇指大小那么一截,效力大约相当于一壶浓如中药的天都茶,先沏茶喝,喝淡了再把泡发的人参嚼嚼吞下肚,一点都不浪费。
周吉把库房的生晒参全部要了过来,直接塞满水云锡罐,炮制成“参茶”当药吃。余瑶见他一日日精神见长,终于放下心来,出于好奇,她也尝了一口,只觉得奇苦无比,直冲天灵盖,身体像“打摆子”一样不受控制,吐着舌头找水喝。
好不容易才把苦味压下去,余瑶心有余悸,再也不愿尝试了。周吉啜吸着参茶喝了津津有味,让余瑶怀疑他是不是味觉迟钝,这么苦的东西都面不改色。她建议周吉给“新品参茶”取个名,周吉品着苦味,随口说:“就叫‘石梁苦参茶’吧!”
石梁岩,钩镰宗,他还记得那一切,余瑶轻轻叹了口气,嘴里的苦味渐渐消退,泛起一股淡淡的回甘。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抬眼望着周吉,神情恍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已经分辨不清。她忽然记起陈素真,她的这位室友有点“小资情节”,临睡前喜欢抱着手机刷小红书,有时候分享欲作祟,会大声念给自己听。
在某个冬天的静夜,昏昏欲睡,陈素真看到激动处,声情并茂地念道:“我们所有的记忆都是对过往记忆的回想,每一次回想修改一点,回想越多偏差越大。我们的记忆是某种情绪的晕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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