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从影厅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结束了拷问的诸伏景光正站在被射灯映亮的展柜前方,默默无言地注视着那片妆点得花团锦簇的区域。
“感觉如何,前辈?”走到诸伏景光的身边,唐泽同样看向那片展品,出声询问。
这里是降谷零在自己的电影院当中用以纪念几位牺牲了的同期相关内容的展区,唐泽第一次来的时候,因为足够了解每一样东西指代的内容,他的情绪波动得异常厉害。
而身为当事人的诸伏景光,看见这些的心情想必是更加复杂的吧。
“非要我来说,身为警察,在死后能得到同僚和友人如此郑重的悼念与高度评价,绝对可以夸一句成功了,对吧?”诸伏景光慢慢叹了口气,“但是刚刚我看见gin那家伙,一脸冷漠地在用玻璃清洁剂刷展柜……”
“大概是因为,对他来说这里整个殿堂都属于需要抛弃的垃圾吧。”唐泽中肯地评价,“也就是他不能真的给本人发消息了,要是知道自己在这是什么形象,琴酒可能要搬着导弹去找降谷先生。”
道理我都懂,但是看见清洁工打扮的琴酒司马脸地站在那,如丧考妣地刷自己的遗物柜,还是感觉非常怪异……
诸伏景光勉强从那面被刷得锃光瓦亮的玻璃柜台上挪开视线,看向了最接近入口的方向。
在那里,被装饰得好似一捧婚礼花束的柜台当中,一枚沾血的牙签被郑重其事地安放在洁白的花朵中间,像是一份珍重的定情信物,或者代表誓约的戒指似的。
“结果,到最后,班长也没有能躲过啊……”诸伏景光两手插在兜里,将胸口的郁气慢慢吐出。
在离开警校的时候,站在樱花树下宣誓的他们,意气风发,笑闹着扬言只要有他们在,什么问题都能解决的好友们,所有的神情言语都好似昨天发生的事一般。
然而死亡与意外就是如此不讲道理,偏偏身为刑警和公安的他们,总难免要学会与它们共存。
刚毕业没多久,萩原就牺牲在了一场充满恶意的袭击当中,数年之后,松田步上他的后尘,用自己的生命证明了自己对誓言的忠诚恪守。
彼时的他和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组织的泥潭中奋力挣扎,能找到片刻喘息的机会都很难,别说调查清楚原因,连悼念都缺乏空间。
然而,不久之后,自己又在这份红通通的名单上添加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Zero那家伙,只是不愿意表露出来,心里真的承受了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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