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妙的掩藏住功能性的区域,构图完美的室内造型,错落有致的展厅回廊,都显示出了一种堪称奢侈的美。
不是造价上的奢侈,是审美上的奢侈,反正换作田岛自己,能想出其中哪怕一个点子,都要珍惜地记录下来,用以在创作的关键时刻发挥画龙点睛的作品,而不是随意的、不值钱的扔满这场地的边边角角。
好似创意与美学已经多到从那个大脑里溢出来,可以随便抛洒,完全不介意任何浪费的样子,田岛不禁疑问,这真的是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能做到的吗?简直好像是在他那灵巧的笔尖背后,还站着好几个建筑学、平面设计、视觉传达等等领域的天才似的。
想到这,田岛俊树摸了摸因为饿了一天,而隐隐作痛的胃,感觉到空空如也的肚子里正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的搅动着。
啊,差点忘了,他连忍耐饥饿的本事都比大家强。
“该死的,真该死……”
这样喃喃自语着,田岛俊树的脚步越来越快,越过了用光影堆出层叠树影的梅见厅、模拟出细小波光,落在洁白的地板上仿若雪地正在融化的雪解厅,冲进了放着弟子们作品的小草生厅内。
这偌大一间展馆,只有这个地方,有属于自己的小小一隅,然而就连这个小小的角落,搁在射灯下,被柔软的光辉映亮的,依然是喜多川祐介的作品。
《欲望》那杂乱的色块在眼前旋转着,那幅自画像更是在视线的阴影当中窸窣挪动着,仿佛喜多川阴魂不散的影子又追上来了似的。
田岛俊树咬牙,无视了内心翻腾的情绪,快步冲刺到了自己的画作前。
他那孤零零的丙烯画,好似真的只是一株不起眼的小草,静静被摆在最角落的位置里。
想起画框背后那密密麻麻的锁扣,他的脸颊抽动了一下,但伸手摸向自己作品的动作却毫不迟疑。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早在把东西偷偷摸摸塞进装裱的夹层里时,满心杀意的自己就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不成功,便成仁!
他一使劲,刚刚掰开自己早就撬开了一条缝的画框,周围的光芒突然一暗。
田岛俊树慌忙低下头,朝着藏在石膏板后方的灯看去,却发现那边的射灯在暗下去了一瞬间之后,突然变色。
鲜红的灯光映照在田岛俊树慌乱的脸庞上,一阵警报声响了起来。
不需要额外说明,他也搞明白了这一幕的含义。
防盗装置被触动了。
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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