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受不了了。”似乎被震得耳朵疼的抬手撑耳的,却又只是象征性地只撑一边的天书生,在抬手间好像在半空散布了什么奇怪的纹路。
而牛郎自己只是下意识地瞪着那个青年,瞪得像个铜铃。
在那回想里,他记起了那无尽的黑炎,那几乎令他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氛围,以及在那氛围中,身缠无数火焰枷锁的青年。
时而是那副熟悉的平静模样,时而是一副狰狞可怖的怪物外表,他的手中缠绕着同样的火焰锁链,以一副泰然自若的站姿与神态,头也不回的朝自己迅速低声道:
‘待会儿出去立刻反方向跑。’
而他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眼前一花,只觉无比灼热的同时,再见那可怕的神仙与那陌生的,与之前的天书生姿态一同悬于半空的庞大怪物。
可那明明是与天书生造型不同的怪物啊?
他愣在当场,一动不动,俨然忘记了青年刚才的指令,便因陡然的地震而摔倒在地,望着那好似离自己很近,又实际颇远的巨兽,与那躬身望着巨兽的怪物侧脸,都还没来得及叫——
就因陡然的灼痛而视野一黑。
他回想起了那一切,便震惊问:
“你也是神仙?!”
“不是。”天书生面无表情,回答不假思索。
“可你都能变成那样!”不曾注意自己些微的沙哑,牛郎抬手比划着,活力仍然,“还能变回现在这样!”
而那天书生也仍然平静。
“并不只有神明能做到这一点。”
“那你就是那些天师提到过的妖鬼?”
“世上之事绝不非黑即白,牛郎。”
“那你是什么?”
“推你下河的人,你口中的天书生。”
“我都快忘了这回事了你居然提起!”
“已经发生过的事是不应忘记的,过去的记忆总会追上你的,牛郎。”
天书生说着,扭头看向门外的方向,像是意有所指,又回首目光复杂,像是想起了其他的什么,而牛郎自己也沉默,忽地想起了那已经开始褪色的梦。
有些梦就是这样,梦中无比清晰,好似能完全感同身受,可当一旦醒来,那份感触,那份记忆都会迅速斑驳,就好像你的脑袋一点都不希望你记住,连点内存都不愿给出。
但他仍然记得那宛若身体燃烧般的灼痛,就像不久前他坐在石头上端着鱼竿打盹那般清晰,当他习惯于佯作无事的开个玩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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