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讯和沈文泽刚逃回沈家,就被沈正业以家法审判,罚上悔过崖悔过。
悔过时间是——终生。
也就是终身监禁的意思,但是比终身监禁相对舒服,因为不会被锁在铁笼里,关进沈家的地下水牢,与蛇蚊虫蚁为伴。
在悔过崖上起码手脚是自由的,可以欣赏白云蓝天,看日出日落,享受风吹雨打的感觉。
这是看在沈文泽曾经是沈家家主的份上,给他父子二人的优待。
“饿就吃吧。”沈讯声音沙哑道。
“您……您还没吃呢。”沈文泽盯着沈讯面前的白粥,馋得直咽口水,想吃可又不敢,因为那是沈讯的食物。
三天一碗白粥,这是悔过崖上的从未变过的规矩,未曾为他父子二人破例。
他二人已经在悔过崖上饿了近两个月,人已经瘦脱相了。
“我不饿。”沈讯摇了摇头,转动一双浑浊的眼珠子看向沈文泽,“你快吃,吃完我有话问你。”
“那……那孩儿就吃了。”沈文泽当即迫不及待地抢过沈讯面前的碗,拿起筷子就往嘴里扒拉。
还算他有孝心,最终强忍着欲望,给沈讯留了几口。
“父亲,您也吃一点吧。”沈文泽红着脸羞愧道。
“嗯”沈讯从沈文泽手里接过碗筷,不紧不慢地把剩下的几口粥吃完。
他吃得精光,一粒米也没剩,直至把碗里最后一滴米汤滴进嘴里,这才放下碗筷。
“很香。”沈讯眯起眼睛,回味着白粥的味道说道。
沈文泽眼珠子一红,伏身在沈讯面前,愧疚自责道:“孩儿该死,牵累了您。”
“文君在悔过崖上呆了十六年,你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沈讯问道。
没等沈文泽答话,他摇头兀自说道:“老夫不知道,因为老夫从来没有来悔过崖上看过她,一次都没有。”
“她……她修为没废,总归能挨饿一些,另外还会在山上采一些野菜吃。”沈文泽答道。
他派人盯梢过沈文君,知道她是怎么忍饥挨饿的。
“这崖上有很多野菜吗?”
“只有寥寥一点苦蛤菜,很苦,难以下咽。”
“你说,当年你要是把她们母子接回沈家来,现在会是怎样的光景?”
“只恨没有把她们二人接回沈家来。”沈文泽咬牙切齿道。
显然,若是把张小卒母子二人接回沈家,张小卒绝无活下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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