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正好花圃街下。”劳衫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就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充满了朝气和活力。
那个年代,公交车实行分区收费,颇有些复杂的门道。假如起点是A,终点是C,中间途径B点,那么B点就成了至关重要的分区点。从A到B,票价五毛;从B到C,同样五毛。但如果你从A上车,一路坐到C,那就要花一块钱。这五毛钱的差价,在当时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足以买上几个热腾腾的包子。
售票员通常坐在后门的位置,像个把门的将军。过了分区点,售票员就会开始收钱,无论你之前从哪里上车,一律再交五毛钱。这种收费方式确实有一些优点,但让一些精打细算的乘客颇为头疼。
比如你在B点前一站上车,过了B点下一站下车,那可真是倒霉了,也得花一块钱。因为你途经了分区点,在规则面前,一分也不能少。
劳衫家其实并不在花圃街,但从花圃街下车,走一站地就能到家。为了省下这五毛钱,他宁愿多走一段路。对他来说,五毛钱可以买一根冰棍,可以买一块豆腐,积少成多,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当年,像劳衫这样精打细算的人不在少数,为了省钱,他们可是绞尽脑汁。更有甚者,琢磨出了逃分区点票的秘籍。他们会观察售票员收钱的方向,人多的时候,就站在公交车中间的位置。如果售票员从前往后收钱,他们就往前挤;如果售票员从后往前收钱,他们就往后挤,像条灵活的鱼,在人群中穿梭。总之,为了省钱,各种逃票方式层出不穷,成了当时公交车上的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老式公交车一路颠簸,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像一个年迈的巨人蹒跚前行。车厢里的人们随着车身的摇晃也跟着东倒西歪,仿佛置身于波涛汹涌的海面上。
劳衫扶着冰冷的金属栏杆,感受着这股摇晃的韵律,心里默默计算着距离花圃街分区点还有多远。窗外景物飞速倒退,街边叫卖糖葫芦的小贩、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的行人、路边店铺的招牌,都像电影胶片一样快速闪过。分区点红色的站牌在视野中越来越近,劳衫已经做好了下车的准备。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哭喊划破了车厢里原本的嘈杂。“我的钱呢?我的五千块钱不见了!”这声音如同炸雷一般,瞬间让车厢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一个更加绝望的声音传来:“那可是我老头子的救命钱啊!”
劳衫循声望去,只见刚才被他扶上车的老太太正瘫坐在地上,双手颤抖着翻找着随身携带的布包。老太太的脸上写满了惊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