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遥远的群峡暗地,经过一夜翻天覆地的变故,此地一片废墟。
山塌水陷,白骨掩埋。漫天黑云不散,此时还多了无法忽视的弥漫全境的血光。
空气原本的死寂荡然不存,取而代之是此起彼伏的尖锐哭叫。声音扭曲不息,并非是活人的声音,而是积蓄在此、不得安生的鬼魂嘶鸣。
阴翳般的鬼魂,在红光汇聚所在的山丘中盘旋,却始终无法突破。一道道铅灰是阴影窜动着,狰狞着模糊的面孔,发出阵阵骇人的鬼啸。
红光波动着,好似涟漪。象征死亡的光芒侵入黑云重重,卷着黏稠的戚风游过废墟下的累累白骨,毫无情绪。
一声穿云裂石的尖啸,同时让操纵一切的幕后者,开始蠢蠢欲动。
…………
净世一方天内,雪漠穷地,峡谷烈风不息,刮着严寒的碎雪。
洞窟之内,号为影主的男人孤自默坐,兽皮长卷帘角飘动,隐约能够看到外面那幅绵延整座山洞的痛苦壁画。
一根根醒目的骨头,连着犹在滴血的尸骸,被投入一口无底的大锅。遍地密密麻麻的断肢触目惊心,只有最上方似乎高悬着一轮太阳,却仍然被黑漆覆盖,画着丑陋的嘴角。
画卷无比宽敞,有的好似是一串连环的故事,有的好似只是为了描述一种惨绝人寰的景象。
惟一不变的,是那种颠倒天地的混乱、惨无人道的血腥,光怪陆离的异景,令人头脑发胀,几欲作呕,始终如一。
鬼啸长渊冷冷地瞥着外面的壁画,脸色冷漠。他气若沉渊,仿佛无声的魔鬼,静静打量着人间,作为他对弈的玩具。
忽然,就在这时,从外面慢慢走来一个神色恭谨的人。
连接着外面的半个洞穴,是一座残破的吊桥。麻绳已经濒临散碎,铺设的木板也出现断裂的征兆。那人小心翼翼地走过,一踏上地面就匍匐跪地,一直爬到兽皮长卷前。
“影主,是圣使醒了,请求见您。”那人声音战栗,竭力保持着平静说道。
幽幽紫色鬼火晃动,是那人带进来的洞外冷气。鬼啸长渊轻轻一抬手,那人掌心就一阵刺痛,低头看去,竟然是刺出了鲜血淋漓的一个“允”字。
得到允准,那人立刻跪拜后就往回跑去。鬼啸长渊看着他渺小的身影,眼神终于露出一点乏味以外的兴致。
很快,那熟悉的节奏的脚步,缓缓踏了进来,由远及近,不急不缓。
熟悉的面容,只是还有些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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