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场外援助,嬴成蟜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家仆赶忙回应:“在甲字客院。”
嬴成蟜加快脚步往客院而去。
刚进院门,嬴成蟜就听到了一阵压抑着的哭嚎:
“啊!轻点!啊!”
“医者,劳烦轻一点,慢一点。”
“六公主无忧,臣扛得~啊!!!”
嬴成蟜大步冲进了客院的卧房之中,便见一名太医正在拆除包裹着张让伤口的绸布。
一个月前还威风凛凛、意气风发的张让此刻却形容枯槁、泪流满面、憔悴悲戚。
痉挛的右手将身下软榻扣出了一个大窟窿,可当他看向韩夫人时还会挤出一个笑容,不愿韩夫人为他担忧。
“母妃!”
嬴成蟜拱手见礼后韩夫人摆了摆手,示意嬴成蟜暂且等待。
而得见嬴成蟜,张让的双眼几欲喷火,即便太医的动作加快了几分速度,张让也梗着脖子硬是一声不吭。
半晌后,太医终于给张让换上了新药,笑而看向嬴成蟜:“今日伤口又有所好转,那石油确实是一件不错的药物,不知长安君可否割爱些许?”
嬴成蟜拱手一礼:“劳医者费心了,石油此物经王兄之意不得外传,但本君会上禀王兄,割出些许交于太医使用。”
太医欣然拱手:“多谢长安君,三日后某再来换药。”
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太医收起药箱后便匆匆离去。
韩夫人温声开口:“蟜儿与我言说了天安(张让表字)之事。”
“蟜儿的本心也只是希望天安能活下去,毫无折磨之意。”
“望天安能体谅晚辈的一番心意。”
张让自嘲一笑:“未能护持大韩万世,未能保大王无忧,让愧对王恩,如今又成了废人一个,让还有什么活着的必要?”
“六公主,求您允卑下去死吧!”
精神的折辱与肉体的残疾对张让造成了极大的创伤。
身为曾经的大韩相邦,张让的身份放诸天下也能排进前三十名。
如此风流人物怎愿苟活?
他只想坦荡赴死!
见张让态度依旧如此坚决,韩夫人也不再劝,而是看向嬴成蟜:“蟜儿匆匆而来可是有要事?”
嬴成蟜对着外面打了个眼色。
韩夫人温声而笑:“天安乃忠良也,无须多虑。”
张让别过头,不去看嬴成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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