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都不敢提出自己的政治诉求,只是像老黄牛一样闷头干活。
今日嬴成蟜这一番话,终于说出了隗状心中所愿!
但振奋过后,隗状却又摇了摇头:“然,长安君所言略显激进。”
“若想行一统之举,何其艰难也!”
熊启也随之颔首:“长安君确实是太过激进了!”
“长安君身居高位而罕见民生。”
“本相当告长安君,令得黔首改变其行为、语言,实乃极难之事。”
“一条命令下去,一万个黔首或许有一万种理解,有些黔首的想法便是长安君穷尽所思也预料不到。”
“而改其习俗更是难上加难。”
“祭祀、礼制等各类风俗皆已融入当地黔首的生活之中。”
“毁其风俗,于某些黔首而言甚至比杀其性命更重,此令一下,各地黔首必定暴乱!”
“此令亦会令穷苦出身的才子心生怨怼。”
“于他们而言,学会一种文字已穷尽毕生钱财,若我大秦一统文字,则他们所学皆无用也。”
即便是在多次加强过大一统思想的未来,各地依旧存在着多种多样的方言。
就连集体填个表这样的事都会出现各种令人啼笑皆非的问题和麻烦。
而嬴成蟜要做的是什么?
毁其风俗!
断其祭祀!
绝其传统!
且在进行统一的过程中,大秦必然会触碰到一个又一个利益集团的根本利益,遭到各方势力的抵死抗争。
否则为何后世连个插座、充电口都无法做到统一?
技术上统一可以实现,但利益上的统一如何完成!
桩桩件件的麻烦,仅仅只是想一想熊启就感觉头痛无比。
嬴成蟜笑问:“熊相不是意欲于各地统一推行《秦律》吗?”
“我大秦律法本就包含了祭祀、言行等多方面刑罚。”
“熊相之意与本君也无多大差别嘛!”
熊启当即摆手:“本相绝无此意!”
“《秦律》之中虽有祭祀、言行之定,却并不多矣。”
“且本相之意只在于一个国家理当只有一种制度,而非有意破灭他国之祭祀。”
嬴成蟜不怕得罪人,但熊启怕啊!
他可不想被天下人都记恨上!
嬴成蟜追问:“熊相以为,新地归于秦,可要车同轨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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