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勋苏醒之后,发现剑沧浪与秦在场,先是震惊,随即举目四望,声音颤抖。
“你们何苦救我……”
言语间,尽是哀痛。
入眼所见,满目尸骸。
那都是自己一把火带来的悲剧。
烧死了万千敌军,也烧死了万千百姓……
“钜子,你怎可自焚呢!”秦哀叹道。
秦勋怔怔地望着远处的百姓尸骸,仿佛在自言自语。
“我知道你们想说些什么,百姓已经死绝了,我何苦再搭上这条命,应该用尽余生去赎罪!但你们可曾想过,无论我们展望的是怎样的未来,结束的是怎样的过去,对这些惨死的百姓而言,一切都结束了。我的赎罪,对他们而言,再无意义了。”
“他们终究是无辜的,没有理由成为牺牲品,也绝对不想成为牺牲品!至少他们还有些许可能在敌人屠刀之下存活的,却让我一把火烧了……”
剑沧浪与秦也不禁悲从中来。
他们已经清楚了当时的局势。
这一把火,成功为阳龙郡军民迁移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倘若没有这一把火,叛军很快就能杀到阳龙郡,并且利用天日骑兵的机动性,拦截疏散的军民队伍。
后果,便是几十万军民将惨死于天日骑兵屠刀之下!
从绝对理性的角度来讲,秦勋权衡利弊,选择了代价最小的策略。
青叶县这些染了天花的百姓,便是代价……
这正是秦勋无法承受的苍生之重。
剑沧浪握紧秦勋的手,叹道:“钜子,我能理解你此刻的痛苦和自责!但如今还有万万千千的百姓需要你!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更多的军民惨死于邪众的屠刀之下!”
秦爷附和道:“这场大雨既然能救了钜子,自然也可能救了阿喀琉斯。此獠不死,大周与大楚两地,军民将永无宁日!”
秦勋默然。
剑沧浪又道:“再说了,你临走之前留下那些策略,邢公子他们未必能够成功执行,毕竟他们对南方各地的地形之了解远不及你!贼军势大,阳龙郡能否成功守住,尚未可知!若是阿喀琉斯率众攻破大楚京城,你现在所付出的一切努力、所有牺牲,也同样没有意义……”
“该怎么向我师弟媳报丧,该如何照顾师弟的遗孤,这种事也还得钜子来!”秦叹道。
剑沧浪又想起什么,也叹道:“难道你希望两国帝君因为你这猝然一死而从此抱憾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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