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旺三爷死后,村里人对于照顾他寡母的事都很有怨言。
旺三爷家已经绝了后,其母七十多了,因常年避人及瘫痪,和村里人不大打交道,很是生分。
她死了儿子,又行动不便,脾气很是古怪,屋里也臭得很。
旺三爷家徒四壁,死后没有留下什么财物,这个世道粮食紧张,大家手里的粮食都是数着份量过日子,谁都不愿意接济他人。
旺婆婆脾气不好,又老迈瘫痪,众人都很讨厌她。
从最初因同情旺三爷死后,大家心生怜悯去照顾她,到后来几天后村里人都盼着她死。
少年的母亲去侍候的那一天,心中很是不情愿。
按照叶二爷当时定下的规则,他家除了要去照顾旺婆婆外,还得带一小碗水饭去。
少年的娘骂骂咧咧的出门,去了没给旺婆婆好脸。
这老婆子见她脸色难看,也不甘示弱,拍着床铺骂人。
两人当时起了口角之争,旺婆婆故意折腾人,一会儿说口渴,一会儿又喊背后疼。
折腾几回后,少年的娘疲惫不堪,骂也骂累了,不知何时,两个女人便都沉沉睡了过去。
之后到了半夜时,妇人突然惊醒。
她感到一种无法形容的寒冷。
那时刚是春末、夏初的时节,东屏村虽说位靠上京,夏天来得晚,可天气也在逐渐转暖。
但那妇人却觉得格外的阴湿,仿佛骨头都受了潮风湿气,将她全身血液冻结。
她缩了缩脚,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裳不知何时已经湿润。
‘沙沙沙。’
屋顶传来蚕食桑似的声响,妇人呆滞了好半晌,才意识到已经下起了雨。
这个时节就是雨水多,这下雨照理来说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且雨声在夜里还很催眠,照理伴着雨声妇人也很好再度入睡。
可她当时听着那雨声,就有种心惊肉跳之感。
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感到胸闷气短的心慌之感,隔了好半晌,她终于反应了过来——
静!太静了!
屋外下着小雨,屋里却静得像是没有了生人气息。
“旺婆子呢?!”
妇人心中当时生出这样一个念头。
她心念一起,也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勇气,起身疾步往床边行去。
此时已经夜深,旺三爷家的屋子破得很,屋内只以两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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