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华年前送过一条大鱼,拜叩礼节到了,至于今日来访,刘文杰自然想得到,那肯定是另有目的。
话毕,他端起紫砂壶咂了口茶,聊起了话题,“水根呐,我听说年里你家每天好几桌,可有这回事?”
“禀世伯,还真有此回事,来的人晚辈不认识,但都沾亲带故的,有外村还有外乡镇的,晚辈也不能把他们拒之门外嘛!”
陈天华咂了口茶,如实道来。
“这叫树大招风,他们吃你的‘大户’来的。你在腊月间的种种善举,影响面很广,给全村及周边许多家庭提供了帮助,有人赞叹,说你好;也有人妒嫉,怨恨你,这就是现实。”
“这些人家跟你们家沾点亲,或者过去多少帮过你们家人的,特别是你父亲陈老七欠下的人情,他们认为你连普通人家都能资助,那他们理应得到你的恩惠,这叫人情世故,懂吗?”
刘文杰既是长辈,又像先生,他一针见血的评议,让陈天华更加认识到,人情世故的深刻含义。
在这世上,想认真做点事确定难。
今后,还是要审时度势,循序渐进,弄得不好就是‘费力不讨好’的结果。
“晚辈多谢世伯教诲。”陈天华起身作揖。
“说说吧,贤侄最近是否有些想法?”
刘文杰见开场白说得差不多了,作为长辈又是里长,他主动切入主题,显得非常合适。
“禀世伯,晚辈今日来也想与您禀报一件事,不知是否可行?”
陈天华以咨询口吻抛出命题,非常得体。
“哦,说来听听。”刘文杰目光炯炯。
“晚辈准备搞一个石灰窑场,就是利用本地的废弃贝壳做原料,煅烧石灰粉,既净化环境,又解决村上剩余劳动力,让大家有事做,也增加收入。”
陈天华侃侃而谈,将计划大概说了一下。
“哦…搞一个石灰作坊,这玩意儿我倒是听说过,浙江长兴,盛产紫砂壶的江苏宜兴,那里有搞个的,但许多大作坊都请有洋人,或留洋回来的学子在搞,你这能行吗?这里面有许多学问,谁懂?”
刘文杰没想到这土根会提出这么个想法,让他十分诧异。
“这门技术,我懂!”陈天华回答得很干脆。
此言一出,刘文杰变得错愕失色。
“你懂?你怎么懂了…”刘文杰挺直了身子,双目犀利地扫向陈天华,沉声道:
“贤侄啊,这可要慎重,这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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