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方形脸小平头,中等个头,唇上留一撮丹仁须,带一副圆形近视,着一件浅色丝绸短衫。
他的脸色苍白偏青,脸颊松弛,两眼珠无神且被黑圈围绕,没走出来几步,头上便直冒虚汗,不时地用手帕擦抹。
这是纵欲过度的典型现象。
此人兄正是日方正元会社的代理社长-山下忠太郎。
山下的妻女都在东京都,他每年回去一趟。
在日租界生活五年时间里,他学着当地有钱人那样,先后娶有二房女人,都是本地女子。
年前新娶这房女人,二十岁不到年青貌美,自然爱得紧了些。
但另一房姨太太,正在虎狼年岁,也是纠缠不放。
这下子在同一个屋檐下,两个女人争风吃醋搞起了竞争,弄得他每天腰膝酸软,虚汗淋漓,白天到了会社,经常是挺不起腰,哈欠连天的。
他每天上下班,有会所里专用的一辆黄包车来接送。
当山下忠太郎走出别墅,来到马路边时,黄包车早就在路边一颗大树下等着了。
夏天的阳光太刺眼,车夫戴了顶遮阳宽边黑布帽,遮着脸蹲在车边乘凉。
山下挥了挥手,车夫拉着车停在他的身边。
山下忠太郎抬脚蹬上车,一屁股甩在黄包车位上,他那虚胖身躯着实让车子抖颤了几下。
“去吉田公馆!”他用较为纯正的杭州话说道。
车子起动了,他习惯性地放下前面的遮阳帘,在车上闭目养神起来。
最近国内来的订货单很多,需要江浙一带大量优质棉花和丝织品,当然,煤炭更加需要。
他一直在组织货源。
自从耀金矿业出事之后,正元会所的煤炭任务量变得根本完不成,这附近没有货源,他只能从江西调运。
成本陡然增加几倍,已经超出正元会社当初签订的合同价。
这样亏损下去,这让他苦不堪言,没法给股东们交待。
今天在吉田公馆,就是想召开一个董事会,讨论下如何应对国内的煤炭供应。
跟军方和黑龙会这边的人谈话很吃力,他们非常强势,有点蛮横不太讲理。
他蹙眉皱脸的有些心烦意乱。
黄包车在急速前行中…
突然,道路开始凹凸不平起来,车子震抖得很利害,山下忠太郎原本虚软的身子骨,哪里承受得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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