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流火,九月授衣。
七月正是天气渐渐转凉的时候,可如今已过中旬,反而愈发的炎热了。
往年出现这种反常的天气,不是大旱便是大涝。
天灾之下,人祸定然随之而来。
每逢大灾,必有起义,这在古时是一条铁律。
原因很简单,以临淄县周边的农村来举例,由于苛捐杂税过于沉重,夏收的小麦农民基本不会有剩余,全部都要用来交税。
唯有秋末收割的粟米,在缴纳两成的田税后,才是他们一整个冬天,以及来年的口粮。
一旦接下来出现大旱或大涝,粟米的收成便会暴跌,甚至于颗粒无收。
没了过冬和来年的口粮,再被有心人煽动一下。
活都活不下去了,干他娘的。
柴刀接上长木杆,先杀地主,开仓放粮,接着裹挟其他村子,攻打县城……
这便是农民起义的整个流程。
若是没有人煽动呢?
放心,一定会有的。
放在旁的朝代不一定,但北宋绝对会有。
只因,杀人放火受招安呐!
……
一旁的魏大附和道:“小郎……村长,小朱先生说的没错,需得早做准备,以防万一。”
“我心里有数。”
韩桢面色凝重的点点头。
可以预见,下半年整个北方定会起义频发,不知又要死多少人。
对他而言,是个巨大的考验,同时也是机会。
若能把握住,便可迅速扩张。
还是那句话,风浪越大鱼越贵!
“鸡汤来喽!”
沈厨娘吆喝一声,端着一大盆鸡汤快步走进大厅。
看着鸡汤上漂浮着厚厚一层油脂,韩桢实在没什么胃口,招呼道:“魏大,你有伤在身,多喝些鸡汤补一补,袁铁匠你等也莫要客气。”
“多谢村长。”
魏大与袁铁匠感激地道了声谢。
这样的天气里,吃饭都成了一件遭罪的事情。
一顿饭吃完,每个人都满身大汗。
简单冲了个凉水澡,一行人聚在院子里纳凉。
韩桢现在明白,为何石宝会看中张益了,实在是这会儿的娱乐活动太少了。
能有个说书先生解闷,已是无比幸运了。
要么喝酒,要么赌钱,可这两样韩桢都不太喜欢。
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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