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了才叫反贼,成功了便是官家。太祖皇帝当初若是没成功,不也是反贼嘛。”
谢鼎可不是他,这种诡辩不需思量,便能一眼看穿,呵斥道:“你这孽畜,竟敢拿这般鬼域话术来诓吾。造反岂是那么好造的?如今承平百余年,赵宋正统早已深入人心。况且,你以为太祖皇帝当初那一句‘与士大夫共天下’是假话不成?”
“造反与这话有甚干系?”
刘锜面色茫然。
“唉!”
谢鼎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解释道:“莫要觉得这是一句空话,其中蕴含了大智慧。与士大夫共天下,将全天下的文人尽数绑在了赵宋这辆战车之上。赵宋在,读书人的优待与地位便在,所以不论是谁造反,都得不到读书人的认可。”
“武人打下了天下,最终还是需要文人来治理。现在你可懂了?”
刘锜下意识的反驳道:“为何要读书人?胥吏同样可以!”
轰!
又一道炸雷,在谢鼎脑中炸响。
这句话的冲击,比之先前更大,让他整个人如遭雷殛。
过了好一会儿,谢鼎才喃喃自语道:“是了,是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舅舅,你没事罢?”
谢鼎这副模样,让刘锜有些慌了。
谢鼎却没有理会他,依旧自顾自地说道:“好一招釜底抽薪,好狠的韩桢!”
“甚么釜底抽薪,县长怎么狠了?”刘锜听得一头雾水。
军事上他在行,可涉及到这方面,他就抓瞎了。
这时,谢鼎已经回过神了,神色复杂地问道:“你方才说,是韩桢下令胥吏可以当官?”
“是!”
刘锜点点头。
谢鼎又问:“柱儿,你认为胥吏可否当官?”
刘锜沉思了片刻,答道:“自然可以,胥吏对衙门诸事都极为熟悉,反倒不少官儿,连衙门里的人都认不全。”
谢鼎惨笑一声,幽幽地说道:“赵宋与士大夫共天下,所以反贼永远得不到文人的支持。韩桢早就知晓了这一点,所以另辟蹊径,从胥吏入手。若他真起事了,文人支不支持,又有甚么所谓呢?这天底下胥吏足有数十万之众,何愁无人当官。”
“只怕他到时振臂一呼,各州各县的胥吏会主动杀官,迎他入城。”
只此一招,便收尽天下胥吏之心。
赵宋与士大夫共天下,他韩桢与胥吏共天下!
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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