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
邢万里后知后觉道:“难道韩贼出兵抗金,是存了这个心思?”
“本官虽不喜韩贼,但却不得不承认,此人乃当世之豪杰,胆大心细,懂隐忍善识人。麾下又有谢鼎、常玉坤等一众能臣干吏辅佐,怎会如莽夫一般,凭一腔热血行事。”
张叔夜苦笑道:“可笑孙傅、李纲还沾沾自喜,以此为功,殊不知早已落入韩贼的圈套。”
邢万里听到一阵心惊肉跳,疑惑道:“既然相公早已识破诡计,为何不上奏官家,言明利害?”
闻言,张叔夜嘴角的苦涩更浓了。
官家若是会听他的进言,又怎会把他调到大名府来呢。
明摆着是嫌他碍眼,寻了个由头,将他调离京师。
况且,金人南下乃是大势。
大势不可违。
哪怕官家知晓韩贼的意图,还是不会改变主意。
张叔夜若有所指道:“咱们这位官家,聪明着呢。”
金人剽悍善战已是人尽皆知,所以在官家以及一众朝臣眼中,韩贼北上伐金有百利而无一害。
若韩贼败了,京畿周边还有十几万大军,也能挡住金人南下的脚步,并且还可顺势收复山东之地,可谓一举两得。
哪怕韩桢胜了,那也是惨胜,根本无暇图谋河北,只得退守山东舔舐伤口。
事实上,张叔夜起初也是同样的想法。
这也是为何,他交付粮草如此爽快的原因。
但他们千算万算,唯独没有算到,韩贼实力竟如此恐怖。
三战三胜,斩敌四万,俘虏两万!
这是彻彻底底的大捷!
青州军的伤亡虽不得而知,但任何通晓军事的人都知道,伤亡决计不会太大,否则怎能斩敌如此多人。
要知道,当初好水川一战,西夏大胜,宋军伤亡也不过才万人。
为何?
因为西夏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伤亡同样惨重,且士兵疲惫,根本无力追杀。
韩贼此次北上伐金,统兵不过三万余人,只需稍稍对比,便能明白。
至于战功是否被夸大,张叔夜倒是不怀疑,相比于大宋,韩贼在这方面很有节操,从不夸大战功,实事求是。
这一点,从前岁与西军数次大战的战报,就能得到印证。
韩贼的捷报,与大宋这边自己统计的战损,完全能对的上,出入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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