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种辑冲着荀攸一抬手,与司马朗并肩离开。
刑曹与廷尉府都不在五曹一起,还得走一段路。
陈宫被留了下来,神情不动,躬身在荀攸身前。
荀攸打量着他,道:“我观你以往行事倒是颇有章法,机智敏达,洛阳县的政务处置的颇为妥善,这一次,怎么就如此愚钝?”
陈宫一怔,看着荀攸,慢慢抬起手道:“荀尚书的意思?”
“到现在还这般懵懂,枉费陛下那么看中了你,钦点你为洛阳令,”
荀攸见这陈宫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冷笑道:“这件事从头到尾,你就没有一点怀疑吗?”
陈宫瞬间如坠冰窟,一直以来的种种疑点,在这一刻好像突然打开了,双眼怒睁,道:“他,种辑赈灾是假,贪渎是真?”
荀攸张嘴就想破口大骂,值房小吏进来,道:“尚书,韩都尉来了。”
荀攸又是冷哼一声,道:“他还有脸来?”
韩斌随后进来,恰好听到,一脸无奈,道:“这几个月,我从司隶去并州,又从并州跑回司隶,还没口水又去兖州、青州,马不停蹄赶回来就遇到了这种事,三辅之地也有乱子,我匆匆忙忙赶过去,今天才回来,我说,荀尚书,你要我怎么办?”
荀攸听着他倒苦水,道:“不管怎么说,你是司隶的治粟都尉,这件事,你有责任。”
韩斌风尘仆仆,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一身汗味,看了眼陈宫,与荀攸道:“先别说我的责任了,说说这件事,你是怎么打算的?”
秋粮接近尾声,各路大人物都已回京,河南尹这件事,将要落案。
荀攸一肚子话没处发,道:“你问我,是我能决定的吗?”
韩斌看出来了,荀攸这是压着火气,虽然是老友,也不愿多刺激他,稍作沉吟,道:“秋粮上来的,不预计少了很多。”
听到了正事,荀攸深吸一口气,道:“有多少?”
韩斌瞥了眼陈宫,道:“不到十万石。”
少了三分之一?
荀攸神色一变,急急站起来,道:“去户曹。”
韩斌没动,道:“陈县令怎么办?”
陈宫连忙抬手,心里也是忐忑。
他已经清晰的预感到,这件事的发展超过了他的预料,或许会有雷霆降下!
荀攸看着陈宫,欲言又止,旋即道:“你去找个地方待着,随时候命。”
“下官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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