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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景泽单独一个人走,心情沉重,头上是涔涔冷汗。
皇甫坚寿,陈宫等‘帝党’则悄然走在一起,窃窃私语,但又丝毫不给他人听到。
最后面的,便是北方七州的州牧、刺史。
这些人大部分是不熟悉的,天南海北,互不影响,可这一会儿,仿佛抱团取暖一般,下意识的走到一起,目光接触,千言万语,无语凝噎。
总的来说,出宫路上的大臣们,多以沉默为主。
年轻丞相变了,原本尚书台扛着的巨大压力,开始向下移动,将要由他们来承接了。
这是压力,更是责任,一有不妥,那宫里的雷霆之怒就在他们头顶!
心慌意乱,心事重重,就是他们最真实的写照。
而尚书台内,短暂的平静之后,瞬间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
荀攸满脸铁青,双眼瞪如铜铃,怒火简直要炸开,吼叫着道:“我做的还不够吗?你一再逼我,丝毫不给我留余地,你还要我如何帮你?今天是何颙,明天是否就是我了?我的人头,足够你大丞相立威了吧?是今天,明天,我现在回去洗脖子,让大丞相砍的顺手一点,不能临死还伤着大丞相!”
荀攸说着,起身就要离开。
钟繇哪里敢让他走,他这一走,真的就没有转圜余地了!
他猛的起身,一把抱住荀攸,笑呵呵的道:“公达切勿生意,这并不是丞相的意思,是宫里的意思。”
荀攸一把挣开钟繇,冷笑连连道:“都说你钟繇从来不笑,一笑必有事。怎么,你与我们的大丞相什么时候这般亲近了?不是去我府里的时候了?”
在以往,荀攸与钟繇关系亲近,两人对诸多事情有着相似看法与态度。但在荀彧入京,尤其成为丞相之后,钟繇与荀彧越走越近,反而疏离了荀攸。
钟繇拦着荀攸,看着他愤怒的表情,依旧笑着道:“没有的事情,公达,这真是宫里的意思,丞相还做了辩护,只是宫里态度坚决,一定要那何颙杀鸡儆猴,丞相,也是无奈。”
“陛下已出京多日,你真的当我不知道吗?!”
荀攸的咆哮声,几乎在小会议室炸响,已然怒不可遏。
他一把推开钟繇,大步离去。
钟繇还想阻拦,荀彧轻轻拿起茶杯,道:“不用追了,我了解他,这会儿解释无用,晚些时候再说。”
钟繇神情凝重无比,道:“这次非同以往,我担心公达不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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