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御史台。
刘协送走了钟繇,站在御史台正殿屋檐下,看着漫天细雨,神情凝重。
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兖州与冀州相继出大乱子,令刘协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殿下。”
这时,大殿左侧,戏志才咳嗽着走过来,递给刘协一封信,道:“董国相的来信,下官在进来时,恰巧碰到了王府扈从。”
刘协随手接过来,神情没有半点缓解,道:“豫州的事你知道了吧?怎么看?”
戏志才摇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道:“这件事古怪的很,尚书台的决定是对的,先查清楚,再做决断,对于朝野将起的风波,以拖为上。”
刘协叹了口气,道:“这豫州与兖州相邻,陛下又不在京里,真要出什么事情,我等着实难以应对。”
戏志才却是一笑,道:“陛下在徐州,比洛阳还近一点,恐比我们先得到消息,殿下,切勿多虑。”
刘协神色无奈,打开手里的信。
这是董承寄来的,刘协从头看到尾,却是越看越皱眉。
董承这封信,看似是一张家常,可字里行间似乎另有所指,刘协一时半会儿根本看不出什么真实内容。
戏志才站在刘协对面,刻意低头回避了一下,等刘协收起信,这才道:“殿下,钟仆射去豫州,下官是否要一起去?”
“你觉得呢?”刘协反问。
作为一个身份敏感复杂的当今皇弟,加上尚书台以及戏志才同为‘颍川党’的特殊关系,刘协也不敢大意。
戏志才倒是没有想那么多,道:“豫州的事,摆明没有那么简单。风声传过来了,刘繇,田丰,刘备等人的奏本一个没有,下官请命,亲自去查一查。”
刘协想了想,道:“刘备,应该是信得过的,此人仁义无双,忠心耿耿,必要的时候,可以倚重。”
戏志才应着,而后道:“殿下,兖州那边,是否亲自走一趟?遍观朝堂,也唯有殿下最适合前往的了。”
刘协一怔,道:“我去?”
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以刘协多年的自觉,就是没有旨意,别说出京了,就是府邸都不随意迈出。
戏志才正色道:“是。我御史台,总不能一直跟随尚书台,当有所主见。”
刘协还是迟疑,忽的又想起了手里董承的信,莫名心里一惊,好似联想到了什么,急声道:“不可!没有旨意,我不可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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