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这一次进兵荆州,显然是有备而来,不是什么心血来潮。
荆州,危矣!
不大的屋子里,沉默似永恒。
“夫君!”
突然间,蔡夫人急匆匆而来,神情慌张又不安,道:“我听说,我听说那黄祖叛变了?”
刘表现在满心厌烦,听到蔡氏的声音,更加烦躁,顿时沉着脸,呵斥道:“这是官员议事的地方,你一個妇道人家不能来,出去!”
蔡夫人仿佛没有听到,直接来到刘表边上坐下,拉着他的手臂,满脸焦虑不安的道:“夫君,天都塌下来了,你怎么还计较这些?就算你不管我的死活,总得顾及一下琮儿吧?”
刘表眉头紧拧,脸色阴晴不定,对于蔡氏的话是充耳不闻。
蔡夫人拉着他的手臂,忽的悲从中来,哭声道:“夫君,不如不如,我我陪琮儿去洛阳吧,由我们为质,朝廷,朝廷不会为难夫君……”
听她这么一说,刘表再硬的心也软下来,不计较她擅闯,沉色向蒯良道:“先生,到了这般关头,难不成还闭口不言吗?自刘表到荆州以来,从未慢待蒯氏半分!”
蔡瑁闻言,立即道:“先生,蒯氏与使君同气连枝,一损俱损,还请直言存身之道!”
邓济同样紧盯着他,没说话,满脸写着:快救救我。
蒯越神情动了动,默默片刻,道:“使君确实待我、待蒯氏不薄,有一言,实属冒犯……”
“但说无妨!”
刘表顿时急切的道。
蒯越余光瞥了眼蔡瑁,邓济,又在蔡氏脸上一转,故作犹豫的道:“使君,现在唯一的路,便是进京。”
刘表的希冀还挂在脸上,只是僵硬的抽了又抽,似笑似哭。
蔡氏急忙道:“蒯先生说的没错!夫君,你以进京为条件,与朝廷谈判,让德珪担任荆州牧,不然不然就鱼死网破,朝廷不会不答应的!”
刘表已经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了,心里被恐惧笼罩,一时间根本无法思考。
即便无法思考,刘表也很清楚,只要他离开襄阳,到了洛阳,朝廷那帮人一定会秋后算账,将他生吞活剥。
至于蔡氏说的鱼死网破,那更是可笑,刘备有四万大军,加上黄祖父子,足足有六万,襄阳看似有两万,可襄阳刚建,连个像样的城池都没有!
更别说,蔡瑁,蒯越,邓济等人,怕是已经想尽办法联络刘备、朝廷,先一步归顺,还能抢个功劳,获取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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