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伏地道:“是是,不敢欺瞒父亲。郭先生说,大哥已逝,二哥乃是长子,长幼有序,废长立幼乃是大忌。郭先生劝我,劝我放弃,不然会稽,甚至是扬州都会大乱,这样会给朝廷可乘之机。父亲,父亲应该听从会稽文武谏言,将基业传给二哥,而我继续去洛阳为质,只要兄弟齐心,父亲的大业,大业可期……”
袁绍怔了怔,眼神里已经升起的怒意迅速消退,静默不语。
他原本以为,郭图会教袁尚怎么‘夺嫡’,不曾想,居然是要袁尚放弃。
‘废长立幼’是大忌,袁绍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就比如十多年前洛阳城里那一幕,如果灵帝在世时,明确刘辩的地位,而不是想要废长立幼,一心要废长立幼,立刘协为太子,便不会发生那一幕幕惨案了。
袁绍是亲历者,知道其中的凶险与可怕。
但他现在是‘灵帝’,考虑的不止是现在,还有将来。
袁尚为人忠孝,能文能武,自小便有锐气,与他这个父亲十分相似。
反观袁熙,整日里只知道之乎者也,与一帮文儒搅和在一起,甚至于暗地里编排他这个父亲‘臣道有瑕’。
如果袁尚继位,有郭图,加上高干,张郃等人的辅助,以后朝廷大变,或许真的还有机会。
总之,交给袁熙,那是自取灭亡之举。
袁绍瞥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上湿润了一片,眼泪还在不断的滴。
袁绍心里轻叹,难为这个孩子了。
“起来,坐过来。”袁绍道。
袁尚再次擦了擦泪,坐到床边,看着袁绍一脸关心的道:“父亲,还是好好将养身体要紧,其他的事情再谈不迟。”
袁绍没有说话,心里还在思索。
会稽的情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逢纪,袁涣,高干等人都围聚在袁熙四周,袁尚在洛阳为质多年,在会稽无根无基,想要他与袁熙相争,没有半点胜算。
郭图是一个孤臣,看似位高权重,实则无兵无权。
袁绍望了眼外面,一旦他死了,袁尚,郭图只有死路一条。
袁尚双眼通红,泪流不完,轻声道:“父亲,临来之前,鸿胪寺与我交代了,最多三天必须返回。孩儿想,这几天就住在州牧府,为父亲端汤送药,待父亲好转,便返回洛阳。还请父亲这些日子,好生休息,莫要,莫要让孩儿在万里之外还忧心……”
袁绍看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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