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这等大事为何不报!”
章东咬了咬牙,叹息一声:
“陛下有所不知,这两年,辽东下边乱的不行,伤兵、老兵大都在苦寒之地,彼此分散,独木难成林,告了没人管,那些兵站,早就和商会民政同流合污,一起捞钱,臣在宽甸还听说,兵站主官用朝鲜人代替汉人入伍,一个新兵可以赚五斗米····”
没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会有这样的事,刘招孙今天算是开了眼。
“罢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民户安抚住,把老兵伤兵的抚恤补发下去,惩治贪腐,以后再说,朕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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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紧急从辽东各地军粮中,划拨一部分发给农户,同时叫停了持续多年的征粮行动,搜集余粮的战兵也全部撤回,部分闹事的退伍兵得到了安置。
恩威并施之下,太初四年的这场暴动暂时平定。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背后有人推波助澜,不过此事在百官逼宫之后发生,很难不让人产生其他联想。
连番打击之下,武定皇帝心力交瘁,对自己,对大齐,对眼前所见的一切,都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十月二十日,太上皇在大正宫单独召见了首辅孙传庭,在一番声嘶力竭的斥责之后,太上皇宣布,罢去孙传庭首辅之位,令其回家待罪。
孙传庭呵呵一笑,恍惚之间,他看到了泰昌二年,用百姓填壕攻打赫图阿拉的场景。
转眼之间,十五年过去了,平辽侯变成了太上皇,奄有四海,然而,还是习惯让别人替他背锅。
须知,无论是余粮收集制,还是对老兵的抚恤,亦或是《齐朝田亩制度》,所有一切都是太上皇一人制定。
如果是太上皇是今天发生的所有变故的幕后黑手,那么,孙传庭他们便是这只黑手手中握着的刀。
刀,是没有罪过的。
可是,作为大齐最高统治权威,作为帝国的实际掌舵者,太上皇是永远不会也不能有错的。
错的,只能是别人。
孙传庭没再做其他辩解,默默扛下了所有。
他甚至没说一句“臣这样做都是为了大齐,绝无一点私心”。
这位进士出身的大齐酷吏,在太初四年,终于走到了他政治生命的尽头。
相比袁崇焕,孙传庭的结局要好很多,至少,他活了下了。侥幸躲过了接下来几年发生一场更大规模更残酷血腥的大清洗运动,成为皇帝身边屈指可数的幸存老元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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