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镐苦笑一声:“四路大军,两路败亡,李如柏不知所踪,精锐尽失,辽沉城中能战者,不过区区数千川兵,自保尚且不够,如何能增援开、铁,至于招降刘贼····还是等援兵四集,再做计议。”
说到这里,他将拳头攥紧,轻轻砸在桉几上:“石民,你还年轻,不知刘贼德行,当年在朝鲜时,刘綎蓄养娼妓,与倭寇小西行长频繁来往,以至倭贼不以敌国待之(注释2)。”
茅元仪诧异道:“竟有此事?”
杨镐冷冷一笑:“哼,万历二十六年入朝征倭,我军水陆配合,川兵在陆,粤军在海,在顺天与倭寇大战,刘綎坐视粤军消耗,陈璘率粤军与倭寇在海中鏖战时,刘綎所率步兵不予增援,只是在岸上擂鼓造势,最后陈璘在舰船上发现岸上已无一兵一卒,愤而曰:“我宁为顺天鬼,不能效汝(指刘綎)退也!最后,顺天攻坚战以我军攻城失败而收场·····”
“罢了,都是陈年往事了。”
茅元仪听得目瞪口呆。
“原来刘大刀竟也如此不堪!此次哗变,也是清理之中了。”
杨镐端起茶杯,微微点头:“沉阳辽阳,铁岭开原,皆为坚城,扼守险要,让叛军攻打,待其疲惫,到时一战灭之,至于招降,那是万万不能的。刘贼既已反叛,便可将其杜松、马林之败,都推在他身上,李如柏也乐于给我们说话的·····老夫已奏请圣上,到时这赞画之功,少不了你的。”
茅元仪连忙拜谢:“多谢经略提携之恩,”
“不过还须尽快逮拿刘贼家卷,细细拷问,追查他的同党,刘贼在辽东发难,想必早有预谋,要派锦衣卫查!”
“那是自然,查找同党的事,交给底下那些御史言官去做,便可,罪行要坐实。”
御史出身的杨镐,自然清楚刘綎背后靠着的是谁,若是能以此扳倒朝中那些同党,他也算立了大功。
“经略老成谋国,小的佩服。”
两人相视一笑。
杨镐朝茅元仪挥手:“快去吧。”
茅元仪转身就要离去,这时客厅大门忽然吱呀声响,一个家丁慌慌张张跑来。
“老爷还在议论兵事,怎的这样不知规矩!”
茅元仪正要挥斥家丁,却听那家丁道:“大老爷,宽甸那边来人了。”
刚刚躺在太师椅上的杨镐听见这话,立即睁开眼:“宽甸?东路军不是已经来沉阳了吗?宽甸怎么还有明军?”
家丁上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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