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港口的每一块砖都凝聚着他们的血汗,然而这些人不仅仅满足于把那些砖头踩在脚下,还要把他们仅有的那点尊严和希望也踩在脚下。
奥里萨不是第一个死在西帆港的苦力,甚至不是第一个死在工作岗位上的自由民,然而他的死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让整座港口的自由民们彻底的愤怒了!
他们像驴一样任劳任怨的活着是为什么?
不就是为了能够得到那张证明他们是自由民的纸券儿吗?
人是一种靠希望为粮食活着的动物,在有希望的时候哪怕吃土都能活着。
“只要勤勤恳恳的干活儿就能获得自由”就像一根吊在他们面前的萝卜,为了这根萝卜,也为了让自己的家人都能吃到这根萝卜,他们不惜忍受监工的鞭子和唾骂,落下一身的病根,甚至压断自己的脊梁……
然而西帆港的老爷们却一把将那根吊在他们面前的萝卜扯了下来,将他们仅有的那点希望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拿到了又怎样?
有了那张纸就拿捏不了你了吗?
到头来还是一样,西帆港真正的自由人只有那些压根儿就不需要纸券来证明自己的自由人。
不会有人去问威兰特人要那东西,也不会有人去问贵族要那东西,甚至银月湾的牧师和南部海域的商人也不需要,似乎是因为黏共体的某些协议。
奥里萨为自己赎身花了一千第纳尔,为家人们赎身不知花了多少,可能还从威兰特人那儿借了一点。
然而他的死亡补偿却只有可怜的八百第纳尔!
八百!
按照最坏最坏的1:5汇率,甚至连200银币都换不到!
这笔钱既偿还不了债务,也维持不了一家人的开销太久。
他一旦埋进了土里,他的家人要么重蹈他的覆辙,要么走上和他相同的命运。
再要么——
就只能把自己卖了,再去开始下一个绝望的循环。
如果废土上的新风永远吹不来这里,这儿的人们或许能任劳任怨的忍受这一切,甚至于直到进土里的那一刻才恍然清醒,而一瞬间的痛苦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然而偏偏不巧的是,来自东边的商船带来的不仅仅只是财富和技术。
还有启蒙这一切的思想。
站在这儿的自由民们也许还认不了多少字,但从来自银月湾的牧师那儿,他们已经知道几千公里外有一座名叫巨石城的聚居地和一个名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