劭见左右都退下了,便压低了声音说道,“……杨氏谋逆,有弑帝之心,臣听闻杨氏正遣使访河间王……”
“什么?!”刘协挺直了腰板,瞪大了眼珠。
河间是个好地方,自然像大多数的好地方一样,都封给了刘氏自家的子弟。当然,河间距离长安也不近,就算有这个事情,一来一去也要不短的时间,刘协暂时倒是没有什么多大的风险,只不过这样的事情倒是让刘协的心情难以平静。
人人都需要有一些依仗,没有任何依仗和靠山的人往往都成为最底层的基石,成为被别人踩踏和欺凌的对象。
刘协也是如此,他知道自己唯一能够依仗的,便是自己的这个皇帝的身份。如果他不是皇帝了,那么或许就可能会走上他哥哥的那一条路……
不管怎么说,皇帝多少还是受人尊敬一些,但是又有谁会特别尊敬一个废帝?
河间王,严格来说甚至比汉灵帝还要正统一些,毕竟汉灵帝刘宏虽然挂的名号是汉章帝刘炟的玄孙,是河间孝王刘开的曾孙,但是汉灵帝的父亲却仅仅是一个解渎亭侯……
那么如果只是从血统上来说的话,当下的河间王刘陔倒是比起刘协正统的多。这样一来,如果种劭所说的是真的话,那么杨彪派人去和河间王联系,这其中蕴含的意味就难免让人深思了……
“……此事……”刘协抑制着蹦蹦乱跳的心,尽可能让自己的声线平稳一些,说道,“……种爱卿是如何得知?”种劭和自己都是一样被围堵在这宫墻之内,又怎么会知道城墙外面杨彪的一举一动呢?更何况这种事情,杨彪自然不可能大张旗鼓的搞出来,又如何被种劭探知?
种劭垂下眼皮,拱手说道:“臣虽被困,然城外亦有忠勇之人……只是势单力薄,杨氏又握乱兵,故仅能传些消息而已……”
刘协点了点头,这样也倒是能够说的通。
如果真的如同种劭所说的一般……
刘协想着想着,忽然微微的一皱眉,带了几分怒意看了种劭一眼。没错,如果不是种劭和杨彪如此的争斗,自己又怎么会陷入到如此难堪的局面当中!
种劭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什么,便缓缓的跪倒在地,将头上的梁冠卸下,放在身侧,说道:“……老臣有罪,牵连陛下……若陛下欲降罪老臣,请陛下缚臣于宫门之下,交于杨氏便是,或可保陛下无碍,杨氏也未必……”
种劭没有说完,只是叩首,将头深深的低下。
刘协沉默了片刻,走上前来,扶起了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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