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若可连横益州,可得盐、铁、铜,多有裨益……”蒯良放下了手中得笔,沉吟了片刻说道,“何况益州之主懦弱无能,主公若是得其军政,便可逐步蚕食,假以时日,便可掌控川蜀全境,诚为霸业之基也……”
“然川蜀山路艰险,进出不易,此乃其一,其二么,刘益州请主公入川,便是借主公之力,抵御巴西之事罢了……”蒯良看了一眼刘表,然后说道,“若主公因此进军川蜀,无异于……庞德公,黄公之处……”蒯良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其实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将利弊陈述一遍而已,至于判断什么的,还是要刘表自己来。
蒯良跟着刘表也是很多年了,自然知道刘表的性格。刘表外表看起来亲和,但是实际上非常的刚愎,要是蒯良什么都替他做主了,刘表表面上不会说什么,但是内心当中必然会异常的不满,因此这样的层度便算是刚刚好。
“嗯……”刘表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将手撑着头,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蒯良所说的,也正是刘表所忧虑的,所以这两天刘表就连晚上睡觉都不能安稳,头也是常常隐隐发痛。
荆襄是鱼米之乡没有错,但问题也是在这里,只有鱼米。鱼米可以吃饱饭,可以养人,但是不好养兵!兵卒需要铜铁,需要盐,需要皮革,需要战马,需要很多东西,而荆襄这里,抱歉,只有鱼米。
鄱阳一带有铜矿,但是那属于孙家的地盘,中间不仅隔着江陵,还隔着江夏、庐江,刘表纵然是再有心,也一时之间手伸不了那么长。因此有铜铁盐之利的益州,居然请求刘表出兵,向刘表掀起了裙子,纵然刘表现在也已经是五六十岁的高龄了,当然,在汉代平均寿命四十不到的年代,五六十岁自然是高龄,依旧是心动不已,血脉喷张。
上,还是不上,这是一个问题。
“若是遣玄德前去……”刘表沉吟良久,说道,“子柔以为如何?”
蔡瑁和甘宁之间有矛盾,这事情刘表知道,而且刘表还乐见于此,毕竟蔡瑁和甘宁都是手握兵权,若是这两个人和睦相处,万一联手起来将自己架空怎么办?所以刘表其实表面上不偏不倚,但是实际上没少在这两个人背后煽风点火,然后等这两个人撕扯到一起的时候,又出面调和……
所以,蔡瑁不能离开荆州,甘宁同样也是不能,刘表觉得这两个人就像是天平的两端,失去哪一方,荆襄的平衡都将打破,于是乎便只有边缘化的刘备,似乎比较适合充当投石问路的这个石头了。
蒯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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