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瓦当虽小,其意颇深,乃民之望也……』
郭嘉微微歪着头,看着瓦当。
『某去过荆襄……奉孝可知荆襄之瓦当,又是如何?』斐潜问道。
郭嘉摇头。『在下未曾去过荆襄……』
斐潜点了点头,说道:『那么许县之处,颍川所用瓦当,其形如何?』
说实在的,像这样细小的东西,嗯,也不能完全说细小的,只不过大多数人都会下意识的忽略的东西,纵然是郭嘉,也没有太多的关注,回忆了片刻之后才说道:『多以纹为饰……』
说到了这里,郭嘉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果然,斐潜笑道:『莫非仅有关中三辅之地,求之五福,许县荆襄之处,便是皆不求之?』
『……』郭嘉沉默着。
这个问题并不需要回答。
重势利是西汉普遍存在的社会观念,无论朝野均是如此。酷吏宁成所说的『仕不至二千石,贾不至千万,安可比人乎』最能反映西汉人追求仕宦与富贵的强烈愿望。而司马迁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更一语道破了西汉人崇势利的观念。
在这一观念支配下,社会上羡富羞贫,以富贵取人,以势利傲人的事例屡见不鲜。瓦当文字中大量出现的以长寿,富贵等吉语正是这一观念的直接反映。
所以关中三辅之地,瓦当上多有字。很直白的一些字。
而在豫州等地,并不一样。
这些士族世家嘴上讲究的是孝道,是仁德,自然不能将『求长生』、『求富贵』的想法赤裸裸的写在瓦当上给别人看,这些人津津乐道于孝道、名节、仁义等等而羞于言利。因此,同样是写货值之事,司马迁笔下那些因经商致富而成为『贤人』、『能者』的商人,便基本上成为班固笔下的『伤风败俗,大乱之道』的始作俑者和推波助澜者。
在颍川之地的瓦当上面,就没有这些字,只剩下了花纹鸟兽等等装饰。
『说起来,某宁可接纳真小人,也不愿亲善伪君子……』斐潜笑道,但是笑容之中略有寒意,『原本规矩在面上,大家都清楚……可偏偏有人就喜欢隐去规矩,使得众人皆混沌……奉孝一路从颍川饮酒,直至许县,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难道不是因为如此么?』
『……』郭嘉神色显得有些慌乱,眼神也有些摇曳不定。
这是郭嘉内心当中的秘密。
郭嘉对于颍川的那些士族大家的做派,本身很是不满,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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