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稷作稼,皋陶作刑,昆吾作陶,夏鲧作城,均为福泽后世之举是也!』
『郑公所言甚是……』斐潜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比如一村,无有联系,村寨之中无人识字,某先写了一「光」字,便言其为「明」,亦以明之意,日久之,待得全村寨皆知此「光」谓「明」,再有外来之人,假是仓颉亲至,言「光」、「明」之别,村寨之中,可即辨「光明」否?』
郑玄沉默了许久,『不能立辨。』
『淮南子曰,昔者仓颉作书,而天雨粟,鬼夜哭。』斐潜缓缓的说道,『何为天雨粟,乃天下苦无字者,粟酬仓颉,如雨而来,何为鬼夜哭,乃天下巫蛊之辈,知其权崩,如鬼嚎哭。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树下可有整日言此处桃李甚佳者乎?』
郑玄不能答。
『凡事利人,可谓之巧,凡事误人,可谓之拙,喜巧厌拙,乃人之本性也。怎能弃巧而行拙乎?』这一点,斐潜则是深有体会。
就拿文字来说,最开始的时候是甲骨文金文,还脱离不了巫蛊之手,后来渐渐的变成了大篆,然后小篆,字形字体渐渐的有了规范,最后演变成为当下的隶书,然后在后来变成了楷书行书最后白话文简体字。
『如今识字之百姓,百中一二,若是将来,有千人识「明」字,亦有百人识「光」字,那么到底是千人所识之字方为正,还是百人所识之字可为真?』
『上古铭于金,奉于天地也,习之称之为金文。』
『后有引书者,箸于竹帛也,谓史籒所作曰篆。』
『然有汉隶……』斐潜缓缓的说道,『隶者,吏也,附也,奴也,然如今天下,何有贵文富字乎?若天下汉人,皆习隶书,则无贱亦无贵是也,故,便为汉字。』
『何字为真,何字为正,』斐潜看着郑玄说道,『非你我二人而定,在于天下是也。既有此村不知「光明」之别,便由其就是,乃申「光明」之百村千寨,待回头再看,何为光明乎?郑公以为然否?』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忙着辟谣而忘记自己应该干些什么了,若不是看郑玄这一把年龄了,真就应该好好拎起来让他清醒清醒。
跟谣言较劲,旁人说一句假话,要解释十句真话都未必有人相信。也就只有习惯动嘴皮子的郑玄,才会试图用嘴皮子去解决问题。
可是现在,是真话假话的问题么?
是字的问题么?
都不是。
是利益。
刨开所有的表象,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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