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了剩余的黑饼,扔回了劳役营管事的手中,然后让管事走远些。
若是在早几年,让斐潜吃这些粗糙的食物收买军心民心什么的,斐潜倒也能吃的下去,但是现在则一是没有这个必要了,另外一个是真心吃不下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张辽喝了水,好不容易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刚开始的时候,劳役或许还能撑,可是后面就会渐渐衰弱死亡……』
斐潜点头,『没错。就算是不去管是否会有怨气的问题,一旦劳役死多了,就必然会动摇士气和军心,到时候要么就会发生暴乱,要么就是大批量的死亡,到时候我们就被迫要投入更多的军队兵卒,亦或是再去抓捕新的劳役……而依旧不给吃饱的话,在沉重的劳作之下,新来的劳役也同样抗不了多久……』
斐潜转头问张辽,『如果按照我们方才所说的这样循环下去,最后意味着什么?』
张辽点头,『叛乱,无休止的叛乱。』
『不止这些,叛乱还会使得之前所有建设的东西,可能再次遭到了损毁。』斐潜点头说道,『这还只是劳役……最基础,负担着最繁重工作的劳役……如果再往上一些,比如在长安陵邑里面市坊之中,店铺之内的那些普通百姓,如果让他们继续吃这种黑饼,喝野菜汤,吃喝一辈子,又是会如何?』
『这个……』张辽愣住了,他似乎意识到了一些什么,有些明白斐潜为什么会带着他前来这里了。
『在放大一些,到关中三辅,甚至是整个的天下,』斐潜抬起了手,在空中划了一个较大的圆圈,『如果天下的百姓发现他们每天都是吃得差,都是那么穷,然后一辈子,甚至连他们的孩子都只能是吃差的,或是更差的东西,永远只能不断的劳作下去,没有积蓄,没有家产,只能一直劳作到不能劳作的时候,就迎来死亡……文远,你觉得这样的生活,距离再一次的黄巾之乱,还会远么?黄巾之乱,罪于天子,还是大臣,亦或是地方太守,乡野士族,还是那些百姓?』
张辽默然无语。
斐潜看了张辽一眼。
即便是斐潜来于后世,但是对于『民众的需求』这样的概念,起先仅仅是知道这几个字而已,只有到了当下,作为山西政治集团的统领之后,才更加深刻的明白了其中的真正内涵。
当然,这玩意不管是汉代还是后世,都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相似的话,比如像是『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但是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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