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律序,便如病入膏肓之人,若是用药凶猛,恐怕是……不如浆养时日,再行治理,自有水到渠成之效也……此乃某愚钝之言,见笑,见笑了……』
段煨此言,软中带硬,话里话外的意思,虽然说的是大汉,但是实际上指的是什么,大家心中都是清楚。当然,段煨也或许是在善意的提醒,表示西凉之地关系纷乱,如果没有必要的理由和一定的胜算,强行以武力解决问题,并不是一个好办法。
斐潜自然听明白了段煨的言下之意。
或许是段煨在之前连续组了几个团想要开黑,结果没想到队友昵称看起来都很牛逼,结果对阵没三分钟,挂机的挂机,打野的打野,抗线的一个都没有,配合的时候永远慢半拍,所以段煨最后便是失望了,删号,不玩了,在武威之地『解甲休士,陈而不战,以其逸力,修饰享庙,坛场之位,地荒而复辟、礼废而复兴。』
段煨表示,就算是从悬崖上跳下去,就算那啥啥,都不会再氪金玩这个狗屁的争霸游戏了……
在光明之下的时候,或许还能坚持自己的诺言,但是如果在黑暗之中,无人监管的时候,各种心思多半就像是野草一样在疯长。
『忠明之言,乃中肯之道。』斐潜先对于段煨的话予以肯定,然后话锋一转,『然病痛之消,当驱邪扶正,剜除痈疮,若不除病根,仅是外敷草药,内饮汤药,或可免缓一时,难续命长久也。』
段煨闻言,默然片刻,便是拱手说道:『骠骑所言,自是有理。』
斐潜摆手说道:『有理无理,非于言辞,亦非兵马,乃于人心……』
『人心?』段煨抬头,『还请骠骑赐教。』
这不是西凉人的人,还能谈什么西凉人的心?
『西凉久战,人心疲敝。』斐潜缓缓的说道,『即便是有雄心壮志之辈,欲行大事,初或有弥天之能,亦不可久持是也……』
听闻斐潜此言,段煨脸上的笑有些僵硬,不由得争辩道:『然西凉之人多勇猛敢战,聚之自当……自当……』
说了一半,段煨便是在斐潜揶揄的目光之中停了下来,然后最后化成了一声叹息,『骠骑……此言……此言甚是……某,某竟然从未想过此事……』
或许叫做当局者迷,或许是因为战略的高度不一致,或许是后世的经验总结程度不同,斐潜看待问题的角度和立场,当然和段煨等西凉大户大姓完全不同。
斐潜的这个论调,也和山东之辈看待西凉问题的角度,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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