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江东周边,再一次上演了成千上万的难民潮。
这成千上万的难民,在附廓搭起了帐幕,掏出了各种各样的地窝子,卖儿卖女卖老婆卖自己,真是惨不忍睹……
其中强壮者,则是被拣选出来,在吴郡外围,又建立了七八个的新营,配齐了什长队率曲长军侯在操练着,瞬间就补齐了原本江东军卒的缺损,而且还多出了不少盈余的劳动力,可以『以工代赈』的拿着一些勉强度日的稀粥,然后没日没夜的累死在修筑江堤上,浑然不知原本江堤就是需要修缮,而给他们的报酬则是原先上报预算的十分之一。
江东吴郡周边原本因为西征而被抽调了不少佃户的士族,起初的时候还整天抱怨说什么现在百姓越来越刁,早些年的佃户多老实多好云云,如今也是笑呵呵的一点都不嫌弃了,而是打着饱嗝表示这些难民实在是太可怜的,实在是太悲惨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让家丁把这些碍眼的难民轰远一点。
就连城中卖肉的老鸨,也是高兴得走路都能抖三抖,白菜价买来的丫头,调教个几年就能卖出个白粉价来,这生意怎么想就是怎么划算!
城外很多地区也陷入了混乱,抢劫偷盗,杀人放火,到处都是血腥,到处都是哭嚎。
庄寨紧闭。
城池紧闭。
不知所措的难民流,没头苍蝇也似的到处乱撞,然后或是被杀,或是被卖,或是无声无息的死在某处。
官道两侧,尸首比比皆是。
每个身处其间的江东百姓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短短的几天时间,这原来尚是避难之地的鱼米之乡,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这种事情,有些人糊涂,但是有些人则是清楚。
糊涂的糊涂着去死。
城外如同鬼蜮,城内醉生梦死。
张奋一身赭红色衣袍,带着几名亲卫,迈着螃蟹步,摇摇晃晃进入了一家院落之中,一挑开麻布门帘入内,热气就扑面而来。
脂粉香酒香熏香光明正大的扑上身来,汗臭口臭腋下臭却在阴私中蔓延。
张奋鼻子一时不能适应,不由得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顿时吸引了不少醉醺醺的年少公子哥们的目光,旋即就有人喊道:『哦哦,张少来了,还不赶快让个座!』
张奋,是张昭兄弟之子。不学而有术,吃喝玩乐之术不弱于旁人。这不,虽然说因为城中缺少粮草,孙权下令禁止贩卖酒水,但是并没有说禁止饮酒,所以台面上的酒楼酒肆什么的基本上都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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