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谁知道?』
『……』
兵卒护卫议论之声,也隐隐约约的传到了刘柱和扈质耳边。
若是在之前,刘柱和扈质也少不得会出声喝止这些杂乱的声响,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都没有制止的行动,就像是没听见一般。
『某记得……丞相之前有歌曰,「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刘柱幽幽而叹道,『如今看来,还真是如此啊……』
扈质闻言,猛地转头盯着刘柱,瞪圆了眼,嘴唇微动,却没有说话。
刘柱像是根本没察觉扈质的神情,依旧缓缓的说道:『昔日逢董贼为祸,天下大乱,雄豪并起,而袁绍虎视四州,强盛莫敌。丞相运筹帷幄,转战南北,匡扶汉室,迎天子于许。某甚敬佩之,故散尽家财,募勇而投之。』
扈质吸了一口气,蠕动了一下嘴唇,『你……』
刘柱笑了笑,抬头望着灰色的苍穹,『天下啊……胸怀天下啊……哈哈,哈哈……』
扈质无以应,只是回头而望。
那原本鲜艳的红底黑字的大汉旗帜,似乎也黯淡了下来。
……
……
在运城盆地之北,峨嵋岭之上,一队彪悍人马,正在风中俯视着运城盆地之中的风云变化。
这一队剽悍人马都是精锐骑兵装束,战袍火红,盔甲漆黑,宛如铁与血的交融,火和雷的碰撞。
旌旗招展,三色战旗高高的在风中飘扬。
战马整齐的在土塬上排列而开,似乎随时都可以奔腾而下,将挡在他们前面的一切都践踏于马蹄之下。
当先一名将领,正在马背上,眺望着南方。
此人身材高大,手长脚长,持一柄长枪,枪尖寒芒闪耀,红缨在风中摇曳,宛如盛开的彼岸花。
这员将领,正是张绣。
在张绣身后,还有荀谌。
张绣现如今他麾下的骑兵精锐,现在主要的防御地点,就是在这峨嵋岭之上,将平阳临汾盆地和运城盆地隔离而开。
若是有不开眼的曹军斥候想要越过峨嵋岭,往往都会被居高临下的张绣这一方的斥候所发现,因此久而久之,也渐渐的没有曹军斥候敢靠近这一片的区域窥视。
不过现在的情况有些变化。
现在渐渐要靠近峨嵋岭的,不是曹军斥候,而是越来越多的河东运城难民。
随着曹军在运城盆地之中的胡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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