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穿着粗气,把小孩身上的外衣通通脱了下来,毛衣也扯下来,转头像是抱着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宝贝似的把衣服捧到婴儿尸体面前。
“宝宝你看,这么厚的衣服,它能让你暖和起来!妈妈帮你套上,好不好?”
她把婴儿尸体从杂乱的襁褓中挖出,十岁小孩的衣服在婴儿身上过于巨大,女人把多余的边角给婴儿裹好,脸色潮红地将婴儿举高高:“宝宝,你觉得怎么样?”
“宝宝,你可以发出一些声音的对吗?饿了?还是冷?你跟妈妈说呀,你不是已经学会叫妈妈了吗?”
女人喋喋不休,已经死去多时的婴儿自然依旧沉默。
她逐渐从混乱中冷静下来。
看着婴儿僵硬的肢体,在我欺骗的那根弦已经拉到极致,支撑不下去了,瞬间断裂。
她终于意识到孩子真的死了。
后知后觉的,女人一点一点转头,看向躺在地板上的……刚刚被她掐死的无辜小孩。
她嚎啕大哭。
眼泪逐渐晕染出深沉的颜色,透明的液体转为深红,血泪汩汩流淌,以极为诡异的速度在地上形成了血泊。
女人跪坐在血泊里,这股鲜血的味道向四周发散,比平常的血味更加浓郁,直冲鼻腔。
虞幸都没能幸免,他闻到这股血腥味,身体开始僵硬,点点冰碴先是在发稍和眉毛上凝聚,接着逐渐覆盖到皮肤表面。
他躺在床上,像躺在冰棺里。
关节的曲动变得难以办到,浑身都如尸体一样僵直。
极端的寒冷蔓延上神经末梢,虞幸体验了一下门外女人带来的冲击,迅速判断出这种冲击的实质,感觉差不多了,缓缓呼出一口气。
气息在空中凝成白雾,体内的诅咒之力像是遇见了讨厌的仇敌,自发凝聚起来在体表之下横冲直撞,所到之处,别说冰碴子了,就连那股冷意也如同从未存在过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不是真正的冰冻,只是那股血腥气味给大脑造成的幻觉,让大脑产生了身体快要被动成尸体的假象。
他的身体瞬间恢复活动能力,心念一动,延伸到张羽房里的枝条从天花板伸出,化作实体,把为了缓解寒冷而试图翻来覆去活动一下,结果脑子也被冰冻影响迟钝,差点儿翻下床的张羽严严实实捆了起来。
“啊!”房中的张羽先是被突如其来的粗大枝干吓了一跳,随后辨认出,这和队长在镇外杀獴刀时用来串串子的枝干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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