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犹豫不决的情况持续了有一会儿,终究也没做出决断。
离开自己的家,并不代表他就真的能完全割舍自己的家人。
纪元海也没询问,只是陪他喝酒吃菜。
过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周恒的酒越喝越多,忽然脸色难看地跟纪元海说起一件事。
“纪哥……班长……我有一件事想要求你。”
“什么事,你说。”纪元海说道。
“我心里面有一个大疙瘩,这辈子不解决了,我永远都得做噩梦。所以我拼了命往上爬,爬了又爬,但我感觉我其实不是那块材料……我沾你的光,算是认识了岳处,但是岳处看中的是你又不是我。”周恒说着话,因为带着酒意,格外显得絮叨。
“真有往上提拔的时候,岳处想到的也只会是你,根本不可能是我。”
“我就想啊,等我再过二十年,那个王八操的畜生都已经退休了,什么都不是了,人家儿孙满堂安享晚年去了,我上哪儿收拾他,解开这个大疙瘩去?”
“我心里还怎么痛快起来?”
周恒说到这里,眼里面带着泪光:“纪哥……班长……我是真求你一件事,就是你如果十年八年的时间内,在那個畜生没退休之前,有机会把他给收拾了,你一定要把他给收拾掉!”
“我求伱了!我要是这辈子能出了这口气,就算是死了,我心里面也舒坦!”
纪元海什么也没说,伸手按住他肩膀:“兄弟,你说个名字。”
“我能帮的一定帮你。”
其他的不用多说多问了,周恒所有的事情,纪元海大概都能够猜得出来,多问一句,都是挖他伤口。
“省城,财政局的蔡金元。”周恒说完之后,便趴在桌上哭起来,“狗日的畜生,我十年前就想宰了他,跟他同归于尽!”
纪元海记下这个名字,没多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周恒的情绪释放的差不多,酒意还没褪去,又小声梦呓似的叫了几句“妈妈”。
哎,这故事能怎么说,里面有什么内情都已经不重要了。
对当初不过十岁的周恒来说,毫无疑问是晴天霹雳,并且以后将会影响他一生。
也许在大学交到纪元海等朋友,也是周恒最后的一点幸运;如果没有纪元海等朋友,周恒不择手段地追求冯雪、朱芳芳等人,也许不会比杨东升更好到那里去。
朋友,让他保住了自己最后的品质与操行,也让他有了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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