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登台,能亲耳听大儒们弘道,必然也会受益匪浅。
台下众儒生之中,亦有许多是国子监的监生。他们比寻常儒生所知更多一些,此刻不免三三两两,坐在一起窃窃私语。
“据说此次文会,乃是吏部詹尚书、吕郎中,户部夏尚书等人所发起。那可都是当朝的诸位大人,甚至还延请来‘平阳三老’!这般大的手笔,只是为了与我国子监别苗头……你们可听说了吗?”一名监生神秘兮兮的对邻座的同窗道。
“何须听说?猜都猜出来了!今上强令五皇子执掌国子监,朝堂上杨大人舍身力阻,却被削职去官。五皇子年未弱冠,能懂得什么名教大道?这不得误了我等监生么?诸位大人高贤,正是担忧我等国子监生为其所误,这才办了这场文会,意在正本清源,不使我等日后的国家材梁为小儿带入歧途……只怕往后国子监内的课是无甚好听的了,此番文会我们可要认真听讲,莫要误了诸位大人的一片用心啊。”
众皆点头称是。只有一位老实监生若有所思。他思索一番,突然开口道:“当真如此吗?今上乃是驱逐鞑虏的雄主,闻说五皇子也是隐世名家之后,其才通神。此番赴北,更是以尚未弱冠之龄,立下了战功。”
“真就会那般不堪吗?”
“荒谬。”立马有人出言驳斥。“岂不闻韩稚圭有言:东华门外唱名的,方为好男儿?”
“五殿下即便通些兵事,那也是难登大雅。难道在国子监教我等领兵不成?当今天下以后乃是治世,区区军功,何足道哉?”
“他的弟子方希直口出胡言,正本清源,清的就是他的那些妖言。又如何能让这些腌臜之物侵染国子监神圣之地?”
“我辈读书人,当不畏艰险。今上一时糊涂,出此误断。诸位大人挺身而出,开此文会以明己心志,这才叫忠臣呢!”
他说的义正严辞,冠冕堂皇,不少监生听得摇头晃脑,大声叫起好来。那老实监生思考一番,道:“既然如此,诸位大人又何不直谏?却非要用这般遮遮掩掩之法?岂不是南辕北辙么?”
“这……”那义正严辞、得意洋洋的文生顿时被噎住了。正巧此时诸位文人大儒开始入场,他忙咳嗽一声:“且先噤声!诸位高贤们来了。我等不可失礼。”
台上,一众文人们身穿儒袍,互相谦让着上了座次。其一派君子之风,直叫台下诸生心向往之。
诸儒上下高座,静候开幕。随着左司郎中吕本洋洋洒洒的一篇颂词,这一次的士林盛会,总算是正式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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