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怔,顿时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昔日周王朱肃于文会之时,怒斥他食古不化,一句“修儒当效王玄策,莫学分宜黄子澄”,将他钉在了文人的耻辱柱上,或许千百年后,都会有人因为这半阙诗句,流传他黄子澄的千古骂名。他心中怎能不恨?
若说原来,还只是见着来人竟然是一女子,是以多嘴多问一二。而今既又提到朱肃,黄子澄干脆便当真寻起其中错处来。他将眼一瞪,一身正气,忿然将那金珠拍在地上,斥道:“荒唐!吾乃朝廷命官,你当吾贪图汝之财货吗?”
“汝等鬼方夷族,不识道德王化,安能以如此行径羞辱朝廷大员!”
“况且朝廷事务,自有规制,你自称土司之妻,谁能证明?你等一无土司亲至,二无朝贡货物,于规制不合,要我如何上报?”
“以为搬出周王殿下,便能让我等通融吗?”
“却不知,这朝廷乃是陛下之朝廷,而非周王之朝廷!”
他说的道貌岸然,却惹恼了刘淑贞。西南女子性情本就泼辣,更何况刘淑贞乃土司之妻,便连土司宋钦,偶尔也要被这位妻子拽耳朵的。因此她干脆也变色道:“你这老官儿好生不讲道理,我水东,乃是大明皇帝钦封的土官,我夫是正二品的官儿,世袭罔替,论起来,品级和你礼部的尚书一般……况且我等是为了大明朝廷,一路急匆匆赶了七千里,你却在这里向我索要什么供物……”
“我等这次,非为上贡,而是有要事求见陛下……难道,没有贡品,我水东就不算是大明治下了吗?”
黄子澄倒也没想到她一介女子,竟敢当众撒泼。毕竟在他眼里,女子皆该三从四德,依附男子才是。眼见诸多同僚因为这动静都朝他望来,指指点点,黄子澄自觉站不住脸面,干脆一拂袍袖:“总之,规制不成,吾无法办理,你回去罢!”
“规制?我水东乃是土官,非为外藩,你礼部凭什么隔绝内外,不让我等上奏陛下?况且,周王殿下乃陛下亲子,伱竟说什么周王之朝廷……你是想挑拨陛下与殿下的父子之情吗?”刘淑贞凤目扬起,骂道。
这话就太重了些,黄子澄脸顿时一白,完全没想到一個蛮族女子,竟然懂得他话中的这些弯弯绕绕。但事已至此,他更不能对一个女子拉下脸面了。于是干脆一拂袍袖,道:“哼!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本官不与你计较!你速速退去,若再聒噪,便治你咆哮官衙之罪!”
“我等从黔地千里来此,乃是为朝廷尽忠……你这官儿好生不讲道理,我等要见陛下!”刘淑贞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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