谤同窗。张口德行,闭口出身……你今日所言,又有哪些德行?你的出身,又比范淮高贵到哪里去?”朱肃起身斥道。
那生员脸上一僵,下意识道:“我乃清化吴氏……”
“清化吴氏?没听说过。”朱肃长身而立,脸色阴沉。这名姓吴的士子这才想起,面前这人乃是大明天朝的王爷,和他说出身,安南上下又有谁的出身配被他放在眼里?只听这位高贵的天朝王爷道:“将他剥去衣衫,赶出武曲。”
“此人德行败坏,以家世取人,我武曲租界庙小,却容不下此等高门大族的子弟。”
“是。”立时便有随行朱肃的亲卫入内,将这位吴氏生员给拖了出去,那生员愣了片刻,知道自己这番被剥了长衫丢出武曲,必然在家族乃至整个安南都无立足之地了,终于疯狂的挣扎了起来。
“殿下,殿下,我不是……我……”
“二公子!我是为黎氏办事啊!二公子!”
眼看朱肃神情冷冽,吴姓士子也顾不得替黎苍掩盖行迹了,对着黎苍的方向恳求起来,黎苍脸色一黑,只得故作没有听见。
很快这位生员便被剥去长衫,只剩下件里衣,如狼似虎的周王亲卫如同擒一只小鸡仔一般,将哭嚎着的他直接抓起,往外间脱去。一众本来蠢蠢欲动的精英科学子见此惨状,无不噤若寒蝉。
他们此时才想起,这位平日里温文儒雅的年轻殿下,似乎还是天朝一名杀伐果断的大将。
他……竟然如此护短,为了一名才刚刚入门的弟子,发此雷霆之怒?
朱肃的眼睛冷冷的横了黎苍一眼,黎苍浑身一僵,只觉得身上骤然拂过一抹冷意。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出列道:“殿下。吴有光虽然有所妄言,但是范淮兄的成绩,确实有诡异之处。”
“学生不才,请与范淮兄当场比试一番,若学生能当场胜之,则请范兄自辩自己为何能两次皆取头名……”
他也不敢去看朱肃,也不敢说要左右朱肃的决定,而是转过脸,去看普通科队列里始终眼观鼻、鼻观心,做老僧入定状的“范淮”。
“……”朱肃面上阴沉之意更甚,直直的盯着黎苍,看的黎苍身边的黎澄不断拉着弟弟的衣袖。终于,在黎苍险些支撑不住、想要双膝一软之前,朱肃开口了:“既如此,可。”
“淮,你便与这位辩斗一番。你若输了,为师便收回收伱做弟子的决议。”
“是。”化名范淮的黄淮上前一步,脸上仍是古井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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