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成了她的错?
张氏不停拍着她单薄的肩膀:“既知道他们的为人,做什么要折磨自己?你就算今日流干了眼泪,那对夫妻也不会有半句好话,这世上不是人人都配当父母的,投身在她们肚子里,是你的不幸,先前十八年跟他们成为家人,你没得选,可往后还有大几十年的光景,跟谁成为一家人,是你说的算的。”
碧云哭声一顿,难以置信抬起头:“我还能有成家的那一日吗?”
张氏继续道:“当然有,这世上有将女子清白看得比命重要的,也有只看人品不看出身的人户,就说我嫁进林家之前,常年跟在我爹身后走镖,十七八岁混在一群男人中间做男儿打扮,村里那些爱嚼舌根的说我不知检点,身子没准早给了哪个男的。
后来快二十左右的年纪,别家有闺女的门槛都被踏破了,偏我家一个人都没有,连媒婆听了都摆手不愿意接这门生意,名声早不知道坏成什么样子了。
若不是遇到林家,遇到延春,我都笃定一辈子当个比丘尼,当个道姑,也好过嫁个只为把我当生子工具的男人。林家不在乎我的过往,大郎说从始至终看重的都是我这个人。”
碧云听得愣神,这还是她头一次听张氏说未出阁的事情。
张氏说着掏出帕子给少女擦去眼泪:“再说了,你把失身看作不堪,见到知情人觉得无地自容,可你是被迫的,别人嘴里的舌根子是剪不断的,与其听在心里堵得慌,不如坦荡地面对,错的是落草为寇的兵匪,他们才是应该付出代价的。”
碧云冷静了半天,神色稍缓,张氏的话她都听在耳中,一时半会儿可能没法完全不把他人的议论放在心上,可总有一天,她得直起腰杆子,不为别的,哪怕为了林家不被跟着一起诟病。
她擦干眼泪,跟张氏一起把饭菜端上桌。
各房的人陆续起床漱口洗脸,做到厨房桌椅上等候林老太来了开饭。
林老太正在屋子里给小孙女穿外衫,今日祥云醒得早,早上百无聊赖躺在床榻上养神,就听到院中碧云和大伯母的交谈声。
几次想为张氏的开解和认知拍手称赞,像她一般思想开阔的女子,在这个时代是很罕见的。
兵荒马乱的年代,男儿或许能因强壮的体魄能在混乱中逃跑,可那些天生力气不够,又年轻的女娘们,一旦被抓住,死亡已经不是她们最害怕的事情。
厨房餐桌上。
已经给大伙儿分好饼的张氏,一扭头看到穿着粉红短衫的小侄女,今日难得没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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