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互相看了一眼,由荀攸接过信封,展开一瞧,就仰头不语,起身向北一礼,叹道:“老师学究天人,近年来更是能知祸福兴衰,所言当不会有错。我等就此散去吧,各奔前程。”
当下,信纸传向所有人的手中。只见上面笔迹有如云烟,淡淡然汩汩然:“躬耕自守,潜心苦读;上为天子,下为黎庶。”
纸上没有什么长篇大论,写得很是直白,完代不虞理解不了。
字里行间充塞着淡漠知足情怀,与司马先生的性格倒是十分契合。
可这,却并非大家伙儿所来本意。
说好的传檄天下,口诛笔伐,再说动诸侯,诛除奸相呢?
好吧,他们的确是想多了。
这些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心情如何变幻就不是别人能够胡乱猜测的了,说不定,还真的有人去往长安应召。
更说不得会有一些人投奔其他诸侯,与如今的朝堂兵锋拼个你死我活……
只能说各有缘法。
在历史的潮流滚滚向前的时候,能看清前路、始终走在正确的道路之上的,毕竟只是极少数大才,或许还有着某些幸运儿。
水镜先生司马徽却是任意一种都不是。
他并不是真的清高自守,而是在养伤,甚至不想见到自己的得意弟子们一眼。
“哇……”
又一口淤血吐出,白须苍颜骨架甚粗的老头强撑着爬起身,正了正衣冠,轻轻抚了抚颔下长须叹道:“不能小看了天下英杰啊,这一次老夫却是失策了,荀文若胆大如天,什么事情都敢干……往常我还对他十分欣赏,认为一生当建功立业,创下不世功名,可叹可叹,却没成想看走了眼。”
水镜先生面色微微灰败,显然,荀文若之死和自己看错了形势的双重打击,令这位老人实在有些承受不住了。
这是对毕生信仰的冲击。
他的伤势来得古怪,又在情理之中,得意弟子被擒杀,那面水镜录然落入朝堂之中。
李御能够循迹追溯,隔着千里之遥破了自己的文心,只能说境界渊深,自己远远不是对手。
旁边一个面容古拙的鹤发老头,正亲手熬煮着一罐药汤,头也不抬的道:“德操不必懊恼,如今天机变化,世事无常,看错一些人与事,也不算什么。紫虚上人可是下了凤鸣山,正要与李御麾下大将阵前相见呢。道家法门因人成势,此次可能所托非人,那袁绍志大才疏,外宽内忌,决非什么成就大事的性子。弄不好,就会把紫虚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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