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地看着她,小米说,我怕里面不能停车。
张晨看着倒车镜,自己觉得,从昨天到今天,这在上海,虽然晕头转向开了好几个小时,但感觉自己的车技提高了很多,就很自信地往后倒,把车倒回到建德路上,靠边停好。
三个人下车,朝那条弄堂里面走,走了二十来米,里面是一个菜场,菜场的门口,只有很小的一块空地,空地上停满了自行车和三轮车,幸好没有开进来,不然就死定了。
不过,张晨心里纳闷,就这鬼地方,还会有工厂?
小米走到菜场门口,问了一位坐在那里,手臂上戴着红袖箍的人,那人一只手夹着香烟,指朝身后指指,他们看到,有一条横着的弄堂深进去,朝向瑞金医院的方向。
他们沿着弄堂走到底,是一扇铁皮包的,上面都是门钉的门,敞开着,里面是一座废弃的旧教堂,也不知道是天主教还是耶稣教,门边上挂着一块白底黑字的牌子,上面写着:“地方国营上海朝阳内衣厂”,看样子是来对地方了。
他们走进教堂的大厅,张晨果然又看到了一副群英服装厂的景象,里面摆着六七十台老式家用缝纫机,生意好像比群英服装厂要好,每台缝纫机后面都坐着人,边上堆满了一筐筐的半成品,他们刚走进去,就有人叫着哪能哪能过来。
小米赶紧和他说,我们是来找你们厂长的。
后头,后头。那人朝外面朝边上指指。
他们从教堂边上的空地走进去,尽头是一间后面新盖的,不过也有一二十年的瓦房,房间不大,大概四十几平米,里面摆了十几张桌子,很挤,朝阳内衣厂所有的行政销售后勤和财务人员,都集中在这办公室里。
小米走进去,问了靠近门边的一个人,问他厂长在不在,那人叫了一声,老曹!
办公室尽头一张老式的桌子后面,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脸面很光的男人抬起了头。
“就伊。”那人和小米说。
三个人走过去,那人看着他们问:“做撒?”
小米用上海话和他说,我们想来问问,你们淮海中路那门市部,租不租?
那人盯着小米看,然后看看张晨和小莉,又盯着小米看,问道:“侬脑子瓦特了?”
“侬……”小米气坏了,张晨赶紧拉了拉她。
那人拿起桌上的一副老花镜,戴了起来,拿过手边的一张《新民晚报》看着,不再理睬他们。
小米还想说什么,张晨轻声和她们两个说,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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