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向南去看她爸爸啊,父母离婚了,这爸爸还是爸爸吧,向南自己要去的,我怎么能够拒绝。”小昭说着,有些黯然:“向南这小孩子,人小鬼大,我什么都没有说,她就和我保证说,她回杭城,保证不告诉妈妈她去看过爸爸了。”
张晨默然,问:“见到了?”
“见到了,他在剧团值班,见到向南,他也很高兴,抱着都舍不得放。”
张晨点了点头,他也觉得小昭做的对,不管怎么说,冯老贵也是冯向南的爸爸,这是没错的,不过,张晨和小昭两个人,都没有和谭淑珍提起这件事。
小昭从永城回来,看上去有点闷闷不乐的,张晨知道这是累了,他妈妈那个精力旺盛的老太太,又是带着媳妇和孙子,一定是车不停驶,把能想起的亲戚都走遍了,从张晨记事起,就知道他妈妈是个特别喜欢走亲戚的人。
那时候穷,每年买来或单位里发来的一包包糕点,放在家里,是从来舍不得吃,也不允许他碰的,这些糕点,都是在家家户户之间流转,张晨曾经在一包团结糕的红裱纸后面做过记号,他发现初二送出去给表舅的,初五又被另一个亲戚送了回来。
张晨想吃糕点,每年都要等到正月十五以后,十五一过,所有的拜年活动都戛然而止,这个时候还留在家里的糕点,才可以开吃,但都已经有点变质了。
张晨从小就讨厌走亲戚拜年这种事,觉得大家都是虚与委蛇,在做表面文章,白白浪费时间和表情。
他曾经大年初一一个晚上,把自己放在被子外面冻,终于如愿以偿,被冻得唏哩呼噜,心想,这总可以躲掉,不要去拜年了,结果他妈妈过来摸摸他额头,把他拎起来按在自己大腿上,喊他父亲拿来一碗水,用手指沾沾水,在他脖子后面叭叭地扭出两团乌痧。
张晨发出杀猪般的哀嚎。
然后,他妈妈还是给他穿好棉衣棉裤,拖出去拜年,张晨头晕晕地从这家走到那家,不仅头疼脖子疼,心里还疼,觉得自己倒了血霉了,偷鸡不着蚀把米。
在父母看来,走亲戚拜年,是每年的头等大事,一份人家,要是没地方可以去拜年,也没人上门拜年,那才是最丢脸的事。
张晨和他父母及小昭说,要留下来帮贺红梅的忙,其实心里是有逃避回永城的意思,但张晨躲掉了,小昭这个媳妇躲不掉。
张晨看着小昭回来,有些歉意,和她说,辛苦了。
“没有什么,不就拜年嘛,我年年拜啊,都习惯了,反正不是在这里,就是在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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