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火的老婆骂道,“那些村主任,这钱今年拿到今年花,明年换届,还是不是他当主任都不知道,更不会管。”
“还有更气人的,我听我们校长在骂。”小火也忍不住了,和张晨刘立杆说。
“在骂什么?”张晨问。
“我们学校,还有乡小学的教学楼,原来李乡长计划都是造三层楼,这样所有的班就都可以放进去了,现在说是什么,老教室不利用起来也可惜,结果都只造两层,我们初三,小学四五年级,还是在原来的教室上课。
“我们校长,在全校大会上,公开骂,说是连这个钱都要克扣,你们这些克扣的,就是蛀虫,是王八蛋。”小火说。
“我看骂的一点没错,老耿也是豁出去了!”老火的老婆说。
张晨和刘立杆听着,直感到又气愤又悲伤,心里却是一阵阵的发凉,看样子一个地方要是穷,不是没有原因的,客观条件致贫,仅仅只是原因之一。
刘立杆有些赌气般地和老火说,老火,你可以把我的话带回去,告诉那些人,本来,三百万只是我们赞助的第一步,我们接下去,还会有第二个三百万,第三个三百万,你们乡里,不仅会有水泥厂,还会有其他更多的厂。
但现在,我们不可能再赞助一毛钱了,让他们好自为之。
吃完饭,张晨和刘立杆,把老火他们一家送回酒店,两个人马上给孟平打了一个电话,把事情告诉了他,孟平叹了口气说,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还真是到处都一样,不过,连学校的教学楼都要偷一层,我还是高估了这些王八蛋做人的底线。
他们想到,现在感到最沮丧和痛苦的一定是李勇,孟平说没事,明天我来打他电话,我知道怎么劝他。
第二天,张晨给老火他们一家,买了从杭城到贵阳的机票,让他们到贵阳后,再坐汽车回去,小火听说自己可以坐飞机了,高兴坏了,张晨又让小昭,带老火的老婆和女儿,去百货大楼,买了衣服和文具,小昭问,衣服为什么不在我们自己店里拿?
张晨和她说,返朴归真,那是城里人才需要返,她们本来就朴了,还返什么返,你见过几个农村来的,会到半亩田买棉麻服装?
小昭笑笑,明白了。
孟平拨通了李勇的电话,和他说,事情他们都知道了。
李勇在电话里沮丧地和孟平说,胳膊扭不过大腿,哥们的水泥厂没有了,我正打算写辞职报告。
“不是高升了嘛,你辞什么职?”孟平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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