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一个年代,能读大学就已经是凤毛麟角,但她妈妈觉得,只有北大,才是真正的凤毛麟角,西南师范学院,哼,她连校徽都一次没有别过。
北大重重地击碎了她少女时代的梦,也让北大变得高不可攀,一个西南师范学院毕业的母亲,去高不可攀的北大看一个在读北大的女儿,刘芸的妈妈觉得,这是女儿对她的冷嘲和鄙视,北大会加重这种鄙视,她不会给他们鄙视自己的机会。
在外人面前,北大是她的荣光,在自己家里,刘芸的妈妈铭心刻骨,她知道那只是女儿的荣光,是对她的奚落。
刘芸忍受着她母亲对自己的控制,忍受不了的时候,她就选择了一个胜利的方式,彻底地离开,后来,临毕业的时候,因为那次事件,他们所有的学生,几乎都被打回原籍,国家不包分配,刘芸想都没想要回重庆,她选择了去海南。
刘芸忍受着刘立杆的漫不经心,这种漫不经心,就像一把钝刀,在割着刘芸的骄傲。
她觉得自己都快变成一个一文不值的小可怜时,理智告诉她,不能再这样继续了,她应该走了,她决定要走之后,就变得义无反顾,很决绝,决绝到哪怕和刘立杆可能会同在的同一片天空,她也一定要切割。
更别说和他会有千丝万缕联系的,自己的过去。
飞机离开海城的时候,刘芸看着下面越来越小的陆地,和越来越壮阔的大海,她心里在说的不是再见,而是永别,挥一挥手,无须再见了。
刘芸从海城到了上海,那位台湾老板到虹桥机场接的她,本来,他们的计划是,在上海住两天,和另外的几个股东见面之后,就去南京。
那天晚上,他们在一起吃饭,坐在刘芸边上的台湾老板,把手放在了刘芸的大腿上,刘芸觉得一阵阵的恶心,她克制着自己,才没有伸手就给他一记耳光,刘芸站起身,借口要去上洗手间,离开了餐厅,也带着自己的行李,离开了他们下榻的静安希尔顿酒店。
刘芸拖着行李,找到了一个招待所,住了下来,她决定不走了,不去南京,也不回海城,更不回重庆,她就在上海不走了。
刘芸在上海举目无亲,她和刚回到杭城的张晨一样,每天也是去买一张《新民晚报》,然后按着上面的招工信息去找工作。
那一天,她在《新民晚报》上,看到一条全英文的招聘信息,全英文,是在阻拦不懂英文的应聘者接近它,这对喜欢读伍尔夫原版的刘芸来说,当然不成问题。
她按照招聘信息上提供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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