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寒颤。
两个人坐在那里,看着下面的山谷,还有对面的山坡,这个山谷里所有的墓都在这面山上,对面的山背阴,风水不好,所以没有坟墓,只是一座荒山,也没有什么树木,阳光照在满山披的茅草上,闪着光晕,让那些草看上去好像是湿的。
山坳里的风是乱的,一会过来,一会过去,他们不说话的时候可以听到对面茅草的一片沙沙声,还有身前身后的柏树,是哗哗的。
两个人身上的汗渐渐收走了,他们换了姿势,背靠着背坐着,向南叹了口气,她说:
“我爸爸真可怜。”
“怎么了?”张向北问。
“怪不得我妈,一直瞧不起我爸爸,从我记事的时候开始,我就没见她给过我爸爸好脸色,我爸爸在家里说话,一只眼都要偷瞄着我妈的,就是这样小心,最后还是离婚了。”
向南说着,张向北不响,他想象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张向北没有经历过,他从记事的时候开始,就知道爸爸妈妈很好,很恩爱,直到妈妈去世。
向南哼了一声,冷笑着:“不就是目的达到了,工作保住了,我也生下来了,还长大了,所以啊,用不到我爸爸了,他们这才离了婚,我敢保证,一定是我妈提出来的。”
张向北说:“姐姐,我觉得淑珍阿姨不是那样的人。”
“什么不是那样的人,就是,不然,你说我妈为什么看不起我爸?不仅我妈,我知道,连我外公和外婆,也看不起我爸爸。”
张向北本来想说,你外公外婆也看不起杆子叔叔,但听着向南的话有点冲,张向北就忍着,没有说。
就是连张晨都不知道,谭淑珍和冯老贵之所以形同陌路,变成了一张床上的两个陌生人,是因为谭淑珍发现,原来刘立杆写给自己的信,都是被冯老贵拦截了。
向南更不知道,她只能推导出是谭淑珍看不起冯老贵。
还有,冯老贵和谭淑珍离婚,还真的不是谭淑珍提出来的,而是那天晚上,黄玲花在街上大闹一阵之后,第二天冯老贵和谭淑珍提出来的。
“姐姐,你不接受杆子叔叔?”张向北问,“其实,我觉得杆子叔叔人也很好。”
“我接受什么,接受他是我爸爸?不是说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我爸爸,哼,要我接受什么?再说,他现在人在哪里,有人知道吗?”向南说,“我的爸爸只有一个,他去世了,被埋在了这里,我姓冯,不姓刘,我一辈子也不会改我的姓。”
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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