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佛尊看着他,双掌合十道。
方才烛中庭凶煞一招击出,圣佛尊纯以肉身抗衡此招,料想纵然不死,也该重伤,可烛中庭却见圣佛尊面容安详,如泥塑的佛像一般,平静而坚定的屹立在他身前。
虽然形貌绝对称不上相似,可烛中庭却好像从圣佛尊身上看到旧主的影子,记得她身死时,也是一般的平和宽宏。
这种平和感将他戾气冲散,而他恍然遭到醍醐灌顶一般,意识到方才圣佛尊话语不是戳人伤疤的挑衅,而是打破迷障,直指本心的禅问。
瞬间的明了,让蛇君急收强招,半数劲力仍落在圣佛尊身上,剩余半数则是反噬己身。
但他却似感受不到肉身之伤般,他好似隐约间有些想法,却又抓不住,只觉一股悲伤在心中涌动,让泪水不自觉的流个不停,于是,他求教般的看向圣佛尊,“敢问佛者,我为何流泪?”
“还是因为因果……”圣佛尊叹了声,知晓他已近明悟,只差一点点拨,带着悲悯之色道:“蛇君不记得你与旧主间的过往因果,所以下手毫无疑虑,直到铸下大错后才追悔莫及。但无论是人是妖,立身世间,皆非独存,与你有因果的,岂止旧主一人?”
“供你避暑之荫,是他人所植,供你解渴之井,是他人开凿,这一路来,对你张弓的猎户,或许曾救过未化人形的你于鹰喙之下,向你挥锄的农夫,或许也曾将奄奄一息的你从冻土中掘出,他们都可能在你不知晓的情况下对你施以大恩,更进一步,记忆被封便等同轮回一遭,但在此前还有万千轮回,这一路被你所杀之人,甚至佛爷我,可能也曾是你的亲人、朋友、挚爱,只是你不知晓、记不得,就与你记不得旧主一般。”
“蛇君,既已追悔莫及,为何让旧事重演,既知杀戮之痛,为何又轻易造杀?”
“为何造杀……为何造杀?”烛中庭如遭电触,恍然觉醒,他因不知,所以误杀旧主,之后记忆觉醒,便如疯似狂的屠杀性命,宣泄心中痛苦。
可所残害的得每一条命,都可能如他旧主一般,与他牵系着不为他所知的因果。
他竟在因承受不住悲剧,又让悲剧重复上演了无数次。
明了生命之重,烛中庭顿觉身子一沉,好像被无边罪业压垮,双膝砸落在地。又觉浓稠血水从四面八方涌来,从他耳口鼻中涌入,将他全身吞没,在血水中不断下沉,下沉……
“原来如此,但太迟了……太迟了!”想要转嫁痛苦,痛苦却百倍返还,烛中庭终是难以承受,悲呼一声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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