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拿啊,只要你把师尊还我,还我,还我……”
左飞樱质问苍天,但苍天无语,只有室外秋雨绵绵,沙沙作响,如是天哭。
无谓的质问,注定得不到回应,左飞樱的声音终是越来越小,只口中反复念叨着“还我……”,身子无力的伏向她的师尊。
素妙音和楚白牛见状,急忙一左一右拉住她,楚白牛道:“莫接近他,当心传染!他的尸体已被五衰之气侵袭,靠着老夫的银针封锁,才没有向其他五衰之气中招者一样立时爆成脓水,但靠银针也就只能撑持七天,七天之内,必须将其火化,否则,以他生前功力,尸体内积酝的五衰之气必是巨量,一旦不小心爆裂扩散,定是流毒无穷!”
左飞樱忽然绷不住了,她跳起来,像一个泼妇一样朝楚白牛吼道:“流毒无穷?你当我师尊是瘟疫!我师尊死了还不够,还要他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住口!”此时突闻一声暴喝,是一直静默的纪凤鸣,印象中总是温柔宽和的大师兄,用左飞樱前所未见的严厉口吻喝令她,“去向楚神医道歉!”
“师……”左飞樱一腔愤懑的看向师兄,但见纪凤鸣的那双眼睛,那干涸、疲惫、却又故作坚定的眼睛。左飞樱心中的憋屈、愤怒全都泄了……
明明师兄才该是最伤心的那个,可他不能。
她可以大吼、可以宣泄,可以失态,但师兄不能,师父死了,师兄便是万象天宫的掌门,是一教之主,是道门表率,他连失态的资格也没有……
左飞樱抿了抿唇,将满腹凄苦按捺住,对楚白牛盈盈行礼,道:“楚神医,是我失态了,请您原宥。”
楚白牛侧开身子,似有愧色,不肯受这一礼,道:“罢了罢了,说到底,还是老夫医术不济……纪小兄,此番若非老夫医治失利,你师尊就算依然是石人,至少还不会死,老夫有负所托,实在无颜在呆在此地,便趁此机会,请辞下山了。”
“楚神医莫出此言,此次医治的风险,你事前皆已严明,是纪某权衡利弊,才大胆一赌,如今赌输了,也怪不得别人,怪只怪纪某一意孤行……”纪凤鸣嗓音中流露出一丝压不住的悔恨,很快又恢复正常道:“不管成败与否,楚神医依旧是我派恩人,楚神医为医治我师尊,这半年来劳心费力,我已和常道观观主飞云子道长说好,请楚神医现在常道观休息几日,待我师尊过了头七,将其火化后,我再领万象天宫上下好好答谢楚神医。”
楚白牛面带难色,“这如何使得……唉,不是要羞煞老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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