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出乎预料的相见给打乱了阵脚,想来这句话本不是她思考过后要第一句对自己所说的问候。
他也一样。
方才那两句话,却巧妙的让两人原本的隔阂与尴尬略微散去,但也只是略微,他们兄妹终于就座后,却仍是不知该说什么,一直盯着对方的脸看也实在尴尬,他们静静地做了许久,最终还是梁道玄再度开口:
“北威府已然飘雪,南下水路封了一半,陆路辗转才耽误了这些时间,太后想是已然等急了。”
“哀家……我原本以为兄长是不愿勉强来京才有所拖延。”
打破沉默后,梁珞迦苦涩而笑,称呼也是下意识顿住再变。
梁道玄没有客气,他觉得此刻兄妹二人的谈话氛围虽然有散不去的窘迫和局促,但却是开了个好头,他需要的就是听一听妹妹召唤自己来此的实话,有时实话的倾诉也需要一些环境的配合。
“我没有责怪过你。”梁道玄知道她说得是关于母亲和自己所受的对待,“父亲已然过世,我还要谢你避免让我料理丧事不力遭人指摘。”
其实他上一次入京,是有人来通传他的父亲梁敬臣去世。
作为唯一的儿子,即便当初被抛弃,按照礼法,他也必须前往治丧。姑母百般不愿,却也不能让他受制于违背人伦的境地,只好让表哥陪同前往。不过抵达帝京时,谁知已然无事可做,唯有宗正寺的一个小官出面告知他说,他的父亲作为外戚,身后事已由有管辖外戚之责的宗正寺料理完毕,家中财产也清点无疑,只需对过宗牒,他便能顺利承继。
但是姑母抱走他时,已然有写具文书,表示梁敬臣的事无论是身前的荣耀还是身后的钱财,都与梁道玄无关,但与此同时,也别想再以父之尊命,教这孩子去做任何事了。
为避免争议,这个文书梁道玄有带在身上,可出示给宗正寺官吏时,对方却只是一笑说道:“贵妃娘娘吩咐过,梁大人膝下唯有一子,于礼于法,这些家财本该尽归于嫡长子,这等文书在寻常家中争遗产打官司去县府衙门倒是作数,可彼时贵妃尚未入宫,梁大人也并非外戚,如今这文书上既无宗正寺押印,也无见证人签画,是绝不能作数的。”
当年的贵妃,此时的太后,就是他的妹妹梁珞迦。
梁道玄心中清楚,或许妹妹以为,这可能是一种补偿,但那时她大概希望这更是一种两清,谁知今日却有这般世事无常所造就的会面。
“那是兄长应得的。”梁珞迦低声道,“父亲……并不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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