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红的鲜血流了一地,十一颗人头顺着山坡咕噜噜的滚落下去。
这一幕堪称血腥恐怖。
山下普通百姓们何时见过这种场面?不由吓的连连后退,胆小的妇女孩童脸色煞白,哭声一片。
苏择凤、江鹤竹、慕容云曦等一群人同样哆嗦了一下。
便是元有容、宋东席、慕容雷几人跪在地上,强忍着仰起头,茫然呆滞,这小贼要赶尽杀绝?
辛卓吁了口气,呼吸微颤。
这些死去的人经过置换,不在祭灵之列,但他仍旧有点心塞。
他不是个嗜杀的人,也不是个心狠手辣的歹毒之辈,其实他心里很阳光,也很向往平淡美好的生活。
若有的选择,他宁愿和谁都嘻嘻哈哈,闹一闹、玩一玩,一起喝个酒吹吹牛。
但前提是不能被逼急了!
刚刚如果不是恰好共享、融合了暗器之术,即便是撒丫子就跑,自己勉强可以逃脱,崔莺儿和韩七娘必死无疑。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与什么智商、手段毫无关系,就是一个小山贼的反击,无非就是你死我活,临走前,我也得恶心你一下。
当然,他的底气来自于四大家所来的武者,从血气看,最高不过次六品,没有一击必杀自己的可能。
此时漫山遍野的人群,经过短暂的慌乱,又安静下来。
辛卓又扫视了一眼山下,琢磨着气也解了,该走了,再呆下去要崩,一步步往后退:“撤!”
“辛卓!”
便在这时,一道身影忽然走向山顶,是个灰衣、白面无须的中年男人。
他的腰有点弯,脸上带着一丝坚毅与莫名的忧愁,像个为了一家老小温饱而焦虑的农家汉子。
但他的气势却一步一攀升,满是老茧的手也握住了腰畔剑鞘残破的剑柄:
“我知道你想走了,但你妄造了杀孽,岂能一走了之?你身边的四家晚辈,想杀便都杀了吧,我需出一剑,你与他们陪葬,你……走不脱!”
“次六品,苦行剑!”山下角落中的上官范庆目光凝聚,眼神泛起了异样的神采。
孙大驴诧异的问道:“何为苦行剑?”
上官范庆说道:“无妻无子无情,一生行万里路,只修那一式剑法,他就是剑,剑也是他,这种人是纯粹的剑客,执拗的要死,不到迫不得已,不惹为妙!”
“是我堂叔慕容宜,次六品,境界并不是最高,但却是扶风第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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