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略微倾斜的地面向低处流淌,染红了校服的领口,像是菜市场地面上的西瓜汁液。
渡鸦警官叼着香烟,蹲在尸体旁边,伸出手指一寸寸摩挲过花坛中的土壤,在尸体的脚后跟处停留。
那片的土壤明显比其他地方的泥土更加湿软,像是被涂满了浓痰或者鼻涕,粘稠而滑腻。
死者应该是在放学后走进花坛,不小心踩到淤泥滑倒,头正好磕在脱落的钉板上,才当场丧了命。
常人如果是向前摔倒,双臂会下意识地护在身前撑住躯体,虽然容易导致手骨粉碎,但在多数时候能保住头颅等重要部位。
可惜的是,死者在临死前不知为何回了一下头,导致滑倒时整个人向后仰倒,手臂挥舞着试图保持平衡,却被两旁的灌木缠住。
加上他上半身的身材管理欠佳,后脖颈直接在重力的作用下重重撞在钉子上,被捅了个对穿。
这似乎是一场由意外造成的惨剧,由多个巧合酿成死亡的结局。
只是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死者的双目睁大到狰狞的程度,死死地盯着某一处,死前的惊恐在脸上原封不动地残留。
渡鸦听着学生们关于“鬼魂索命”怪谈的议论,气定神闲地嘬了口香烟,抬眼看向死者望着的方向。
只见保安室的屋檐上悬挂着一只山羊头颅,毛茸茸的眼窝中深嵌两只无神的横瞳,狭长的嘴巴咧开一条细缝,像是在微笑,嘲讽而戏谑。
渡鸦站起身来,走到屋檐下,仰面和山羊头对视。
他用两指夹下香烟,喷吐出一口白乎乎的烟气,唇角勾出一抹饶有兴趣的笑容。
“嚯,有故事啊。”
……
白棋喜欢了解凶手的故事,那会让他感到快乐。
因为对于精神正常的人来说,在日益严格的法律的约束下做出杀人的举措,必然要面临极大的心理压力,大概率是被事态推到了别无选择的地步。
他们的故事往往被绝望和痛苦的阴云笼罩,并会在突破临界点后落下恐惧、憎恨、愤怒等负面情绪的暴雨,倾盆瓢泼,冲刷着血与泪。
就像摇着轮椅的人沿街慢行,在看到手脚健全的人投以居高临下的目光后,会生出“这个世界在下一秒毁灭也好”的阴暗想法。
人类和低等动物相区别的最明显的地方,就是他们不喜欢为种群的集体利益做出牺牲,且总是希望同类比自己过得更加糟糕。
痛苦的人容易做出强破坏性的报复社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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